他的地位不上不下,和皇上不遠不近,皇帝走訪民間,這是太祖才做的事吧?自己怎麼勸?怎麼阻止?
他不知道皇帝把他比著馬桶刷了,否則肯定有大把的話要說。
熊明遇的濃眉大眼盯著朱慈炅的天真明眸,一時無言,四周隻有風聲。
朱慈炅突然展顏一笑,“熊卿,沒什麼大事的。洪歹極應該已經跑了,朕在大軍後麵還有啥問題?就是你這胡須怎麼老是讓朕看著不整齊,要不你還是剃了吧,留小胡子其實也挺好看的。”
熊明遇下意識的摸向下巴,“臣會考慮的。”說完馬上警覺不對,這跟自己胡須有啥關係。
朱慈炅上前兩步,拍拍他的手背,“去忙吧。這麼近,有事朕肯定叫你的。”
熊明遇隻得失魂落魄的轉身,這個該怎麼勸,徐閣老你還不過來嗎?
皇上到時候看到啥不好的事,殺個人頭滾滾可彆怪我,我他媽就是一兵部侍郎。
朱慈炅走訪民間,隻選了近衛騎兵,步兵都不要,主要就是要突出一個快字,準備讓地方官員都反應不過來。
但孫應元、周遇吉和駱養性、盧九德這幾個家夥磨磨蹭蹭的,非要弄夠三千整數,此時雖然洪歹極的“瘋馬陣”弄死了不少馬,但繳獲依然不差,湊六千馬輕輕鬆鬆沒點難度。
剛剛改道不久,袁可立、倪元璐、翁鴻業等人就追來了,讓朱慈炅嚴重懷疑自己的近衛和文官有所勾結。
“皇上,遵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親自處理啊。”
袁可立飛身下馬,兩步就攔在朱慈炅和王坤的馬前,那模樣哪裡像是年近七旬的老人。
“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?”朱慈炅冷著小臉,麵無表情的盯著袁可立。
你這個無恥之徒,陰謀暴露竟然跟沒事人一樣,簡直是臉皮比城牆還厚,你哪來的勇氣在朕麵前說話的?
“朵顏的蘇布地請降,隻要皇上才能赦免他啊。”袁可立態度誠懇,涉及長城外的穩定,這的確是急要之事。
“多關幾天怎麼了?他自己要進去的。”
朱慈炅一臉不屑,朕殺不了你還不能讓你多享受下牢獄滋味,不長長記性下次還不得跳反。
“錦衣衛扣押了袁督師,遼東諸軍恐不穩啊?”
袁可立敢緊說另一件事,皇上要去穩定軍心啊。
“怎麼?是祖大壽不穩還是徐敷奏不穩?或者黑雲龍也不穩?沒關係,朕的大軍未洗征甲,誰不穩就收拾誰唄。朕也想試試,朕不在會不會天下沸反?”
朱慈炅眼睛都不眨一下,文官恐嚇皇帝的小伎倆,你也不看看麵前的皇帝是誰?祖大壽等人瘋了才回為袁崇煥出頭,人家現在尾巴夾得緊著呢。
袁可立愣了一下,突然想起一件事,這是親自指揮大軍暴揍洪歹極和蒙古人的皇帝,這是直接解散神樞營並且將七千多人一起打為苦役的皇帝,誰敢不穩,穩得一批好不好。
“皇上,還有軍功核實,撫恤發放都需要皇上朱批啊,這事可不能拖。”袁可立低下了頭。
“你們先核算,當日夜戰有不少人追出太遠,現在還沒有消息,都回來了再說,三天時間正好。”
說到這,朱慈炅突然想起了他的昭武衛大將,他轉頭問方正化。
“朱可貞這白癡不會真的在學李廣吧?兩天了,一點消息也沒有。他一廣東人,就不該讓他在北方指揮作戰,補給也沒帶多少,要是在山林中迷路餓死,朕都不知道是該哭該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