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炅路上睡醒的時候才接到這個戰報,昨晚劉若愚作主沒有叫醒他,袁巡撫也說不用叫醒。總不能跑幾百裡地,把劉策挖出來再砍一遍腦袋吧,他腦袋已經被洪歹極拿走了。
朱慈炅隻驚愕了三秒就決定繼續慶祝,當此事不存在。
他穿越得太早,還沒有學會阿三哥的神操作,不然非得全國放假十天來專門慶祝勝利。
朱慈炅在萬歲聲中下馬,虛扶起慧王,突然看到麵前一大堆猛男,他顯得好小。
“六叔祖,馬上走累了,不想走路,你抱我進城可好。”
“皇上辛苦了。”
朱常潤立即彎腰,手臂硌在朱慈炅肋下把皇帝抱起,托起皇帝的大腿,讓皇帝身體靠在自己肩上。
這娃又重了,十裡路啊,走路?你得累死本王。馬車呢,怎麼一個個的沒有眼力勁,朱常潤一個勁的眨眼睛。
朱慈炅在朱常潤懷裡聞到了很濃的檀香味和香水味,讓朱慈炅對六叔祖略微詫異,男人也用香水了?皇家寶和大有可為嘛。
他跟新到的沒見過的將軍都點頭微笑,這高度才合適嘛。
打完招呼,終於還是上了東廠的鐵馬車。這馬車隻能坐三個人,不然就擠,高起潛搶先一步進了馬車,劉若愚隻好留在外麵。
“宮中可還好?”朱慈炅和朱常潤隨口說話,都懶得理會劉、高二人的明爭暗鬥。
“都好。就是——”朱常潤猶猶豫豫的,還是開口了,“五哥的權力是不是太大了?這不合祖製。”
“怎麼了?”朱慈炅很是意外,慧王告瑞王的狀。
“皇上你看哈,小五這監國啥也做不了,啥事都要五哥同意。皇上不在京師,他幾乎才是真正的監國,臣擔心他野心膨脹。
反正這段時間,他看我們兄弟怎麼都不順眼了,吆五喝六的。也不跟我們打麻將了,天天召集大臣聚在自己王府通宵達旦的,其心非常可疑。”
朱慈炅有點傻眼,瑞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,他都沒有發現瑞王有啥可疑的。
哦,對了,這段時間瑞王很焦慮京師的防衛。主要是他親自視察了京師城頭的大炮,他媽的神機營竟然不會用。
然後瑞王就慌了,各種插手軍權,讓張太後都對他警惕了,但他是朱慈炅指定的守城主帥啊。
在朱慈炅看來,他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輔政親王,還談不上優秀但非常合格,是朱家的種。
不過他的作為明顯超越了大明親王的紅線,銅缸燒烤還遠得很,關鳳陽已經綽綽有餘了。
朱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,他苦笑著抓著朱常潤的大手。
“六叔祖,你這輩子有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?”
朱常潤有點摸不著頭腦,搖搖頭。“皇上什麼意思?”
“從大明法統來說,朕已經是慈字輩的了,你們常字輩已經沒有機會了,沒有人會選你們。朕不怕你們,一點也不怕,所以你們不應該擔心朕會多心。
相反,朕不希望你們都是待宰的豬。朕還小,朕希望你們能多為這江山社稷多做點事,多出出力。
六叔祖,朝臣不可信,宦官不可信,勳貴不可信,你們是朕的親人,難道親人也不可信嗎?
六叔祖,你隻要認真看過幾份朝中奏折,仔細想過其中問題,你就會明白我大明我朱家到了何種危險的境地。
覆巢之下無完卵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