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調汪起龍,不管是誰,給朕轟平。”
朱慈炅冷冰冰下令,一點也不介意,未來南京會少兩個曆史景點。
柔儀殿裡的人錯愕了一下,趕緊低頭忙自己的事,皇上決心很大啊,這殺伐果斷得。
當雷霄衛的大炮布置,大批士兵包圍隨園的時候,潞王朱常淓灰溜溜的跑出來了。
“孤要跟皇上彈劾你們。”他臨走還威脅汪起龍。
汪起龍咧嘴一笑,親手接過火把,“開火。”
潞王朱常淓在炮火聲中目瞪口呆,已經投降開門了還打?驕兵悍將啊,無法無天了。
汪起龍挑釁的目光看著朱常淓,老子來都來了,怎麼能空手而回呢,大炮拉著不累嗎。
“好膽,你要造,反嗎?”
“造,反的是你吧?潞王爺。末將是皇上親衛,奉旨防疫。來人,把他們全部送入城外隔離營,包括這位潞王。”
朱常淓徹底傻眼。
當炮聲響起,南京城內再無抵抗,清涼寺不需要汪大炮了。
被押到隔離營的潞王,半夜等來了南監國朱由崧。朱由崧帶著好幾個太監,一臉便秘。
“潞王叔,抱歉,請你先脫了外袍。抵製抗疫,親王加倍。九鞭!”
朱常淓慌了,“由崧你——”
等等,加倍不是六鞭嗎?怎麼變九鞭了。
這幫太監手太黑了,可不像王坤鞭打朱由崧,全是結實揍的。
潞王,實際已經沒有任何後台了,他唯一的後台就是皇帝,但他偏偏作死,對抗的就是皇帝。
炬火通明的隔離營裡,鴉雀無聲,殺的這隻雞,實在太大太大,一個個全部變成了鵪鶉,再無囂張氣焰,無比配合官員工作。
至於所謂後台,徐弘基深夜不眠啊,劉孔昭,常延齡,湯國祚齊聚魏國公府。
國公府仆人還在忙碌不停,燃艾,熏醋,灑石灰,灑硫磺,要做到全無死角,還要捉老鼠,滅臭蟲,石灰遮廁所。
國公就是國公,他家裡的怪味都比南京城濃鬱兩倍。
“宮裡消息,城裡有疫了。是集慶坊那邊,你們家裡人彆亂跑了。”
劉孔昭剛從柔儀殿下班,一臉疲憊,不打算回府了,就在魏國公府將就一晚,明天進宮方便。
常延齡和湯國祚也差不多,一個護衛皇宮,一個護衛巡視皇城。
徐弘基、常延齡都在武英殿那邊,徐弘基還是總指揮部的成員,但大家都知道,劉孔昭上班的柔儀殿才是指揮中的指揮,消息那裡最準確。
徐弘基微閉著眼,“外二坊也有了,徐老三那個王八蛋,居然還派人來問老子上報不上報。肺都能氣炸,這還瞞得住嗎?”
湯國祚也在歎息,“大疫要死多少人我不清楚,但這次找死的人真不少。新六衛一出動就要見血,而且是直接焚燒,管你是誰。鎮嶽衛和我們一個營,每次看到他們起身,我就一陣心驚肉跳,這幫人全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。”
“嘿嘿,都是殺韃子活下來的,能是善茬。好像隻有驤雲衛的韃子騎兵是新兵。”常延齡也對新六衛充滿好奇。
“外麵不少人被弄進城外隔離營了,還有各種請托送過來。老夫的意思是,你們彆管,風口浪尖,等人死得差不多了,疫情穩定了再說。他們,聽天由命吧。”徐弘基愁眉苦臉。
“當然。鬼知道他們有沒有染疫啊,弄出來把自己惹上找誰說理?不過,有一件事,國公要拿主意。疫情突然,皇上籌集到的錢糧似乎有些不夠。”
徐弘基怔怔的看著劉孔昭,臉色大變。“什麼意思?”
“皇上明天可能要找國公。”
徐弘基張大嘴巴,這怎麼可以?
皇上你怎麼抗疫都可以,老臣一定配合。但是錢糧——你怎麼能突然想起老臣啊?
想起徐弘基的朱慈炅早就在任太後懷裡睡著了,他可不是突然想起,一直惦記呢。
任太後提心吊膽了半天,結果朱慈炅輕飄飄的在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。
“娘,南京無疫。但你誰也不能說,依然要裝出驚慌來。兒子要辦大事。”
好臟,兒子的大事好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