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進執禮躬身。
“陛下,奴婢有三件事。《朕問》樣刊已經出來了,陛下空了就可以審閱,不過陛下說的五萬冊,我們做不到。下麵說銅板最多三千冊,還有就是,我們的存紙也不太夠了,幾家紙店都漲價了。”
朱慈炅點點頭。
“你們就不能多製幾套版?還是經費不夠?樣刊你帶來了嗎?”
孫進露出苦澀麵容,趕緊分辨。
“皇上不是說大內要厲行節約,奴婢也是不想花冤枉錢。
早上出城遇到曹公公去看什麼高溫爐,聽他說,南京要開幾家大型製紙場。奴婢估摸著,很快就能投產,我們有免費的用就不用去買了。還有製版,皇上,《通報》在和我們搶人啊,我們都沒人了。
樣刊我也沒帶,想著皇上大祭事忙,這事又不急。”
朱慈炅還是很將道理的。
“好吧,你們儘力而為吧,確實不急,慢慢來。要培養工人技術,研究實驗新技術新材料,這兩項不要省。”
孫進這事算告一段落,趕緊彙報下一項。
“奴婢去福建一趟,找到了那個艾和尚,聽說陛下要見他,他激動壞了。大疫都不怕,說什麼是主的考驗,奴婢分明記得陛下的原話是,是太祖的考驗。
我們人走得快,他的書還在後麵。趕上大祭,奴婢隻能先將他安置在四夷館。不過,這個洋和尚和朝中官員似乎很熟悉,有人很快來拜訪他。
奴婢已經在他身邊布置了東廠暗探,隻是那個什麼拉燈語,東廠沒有人會。”
朱慈炅很認真的聽著。
“外語好,外語得學啊!東廠也不能例外。
以後跟外國人打交道的地方會很多,你們要培養這方麵的人才。這個艾儒略還是很重要的,大祭後記得提醒朕接見他。”
孫進點頭,得了,這下東廠又有新的內卷項目了——學外語,一群太監。
“奴婢在福建也見到了鄭芝龍的人,好像是他的手下對於是否招安有不同意見,有不少人,賊性難改。
溝通很不愉快,他們覺得奴婢是熊文燦的人,奴婢沒有能當麵見到鄭芝龍,不過見到了他們的二當家李魁奇。
以奴婢觀之,此人樣貌蠻狠,竟然妄圖稱王,野心太大,沒有任何招安價值。奴婢和他虛與委蛇了整整一天,他們竟然以西洋大船向奴婢展示武力,螳臂當車極為可笑。”
朱慈炅臉色頓變。
天,難道蝴蝶翅膀煽動,鄭一官不歸明了?
這下外洋難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了,草,朕還要先收拾鄭芝龍。
唉,可惜了,朕的海軍上將鄭大木。
“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,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。朕知道了,這件事就先這樣吧。”
孫進卻沒有放棄,他聲音轉小。
“陛下,奴婢從賊窩裡出來,碰巧遇到了一個人,叫李國助,他說他是李旦之子。奴婢尋思可能有用,就把他帶回南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