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炅兩天沒有再接見李實,當然也沒有見曹化淳,每日早報彙報都換成了孫進。未知的命運才是最恐怖的,李實曹化淳齊齊染上了幾根白發。
朱慈炅這兩天似乎喜歡上釣魚了,雖然他一直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。這日午後,他還約了張介賓一起釣魚。
老張對自家孫女的名聲是一點也不介意,那怕宮中傳出風聲,依然帶著“小荷花”伴駕。張荷華懵懵懂懂的,更不知道她爺爺要把她賣了,“皇帝哥哥”個不停,讓朱慈炅覺得她很吵。
張介賓的釣魚技術也差得很,那怕他選的窩比朱慈炅遠,依然半天沒有動靜。看了幾次一老一幼提竿都毫無收獲後,小荷花就覺得沒意思了,她要去找小奶黃玩了。
反正她根本不知道皇權是什麼,興致來了就作陪,興致儘了就要溜。
張介賓沒有反對,反正小奶黃就是小奶皇,多遛遛沒有關係。
“陛下說的麵筋做餌不行啊,一會就化沒了,魚鱗都沒見到,老臣還是用蚯蚓吧。”
朱慈炅護著自己腳邊裝蚯蚓的漆盒。
“景嶽先生怎麼比我還沒有耐心,我看過了,你那地方肯定能上魚。多等等,提竿彆急。”
張介賓沒有要到蚯蚓,隻好繼續揉麵球。
“老臣再試兩次,姑且相信陛下判斷。”
朱慈炅的悠閒垂釣時間總是很短的,張荷華走了,駙馬都尉鞏永固又來了。
鞏永固躬身行禮。
“拜見陛下。”
朱慈炅擺擺手。
“姑丈,會釣魚嗎?譚進,給朕姑丈弄條馬劄。”
鞏永固可不敢釣魚,樂安不在,他在這個天慧得不像人的侄兒皇帝麵前,拘謹得很。
“回陛下,臣不會。”
朱慈炅很隨意,似乎真拿他當自家親戚了。
“姑丈坐吧,沒關係,朕也剛學釣。已經釣三天了,朕有預感,今天一定能弄一條起來,還特意請了景嶽先生相助。”
鞏永固向張介賓拱手致意,以示尊重。
大明駙馬一直算是個悲催的群體,他們屬於標準的貴族,但即不能參政又不能領軍,啥也不能做,甚至他們和公主同房都要受到公主的管事嬤嬤控製。
鞏永固這個駙馬比較幸運,他和樂安大婚後並沒有在北京遭太久的罪,小兩口就被侄兒調到南京來了。主要是樂安有正式的官職,他鞏永固就是個打醬油的附送的。
但是大侄子體貼啊,樂安的隨從嬤嬤基本全部取消了,她們送公主到南京後就被朱慈炅全部遣返了,還惹得張太後莫名驚詫,日常來信中還提到此事。
樂安小兩口其實都挺感激朱慈炅的,人家夫妻恩愛著呢,宮中總是多事,誰也不好受,但在侄兒身邊,沒有這個困擾了。
當然,樂安大長公主又有了新的困擾。
南直這邊的女校已經開辦了三所,女學生都好幾百了,還有老師什麼的,全歸她管,此外還有什麼漏澤園養濟院之類的,依然歸她管。
樂安掌握的禮部財政大權還不算少,孔貞運都要哄著她,想騙經費。反正樂安要是沒錢了,她去找她侄兒方便。
孔貞運給她單獨劃了辦公區域,禮部官員倒沒人敢對她無禮,但年輕漂亮的大明公主,天然就吸睛。
樂安已經正正經經的坐衙上值半個多月了,手下好幾十名官員,這兩天還瘋傳她要掛禮部侍郎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