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國興愣了一下,目光有些閃爍。
錦衣衛分出來的獬豸衛,這個新衛才真正掌握了原來錦衣衛的實權,王國興之前還在猜哪位猛將能得到這個嚇人的指揮使,要不要提前搞好關係,沒有想到是他自己。
自己並不猛啊,廣濟倉追殺韃子的時候,他衝鋒了,一個人頭都沒有搶到,還摔了一下。
“皇上,臣可以的,但是旗手衛要給誰?”
朱慈炅小手拍了拍王國興的肚子。
“你關心這個乾嘛?你要準備接手獬豸衛才是,這個大肚子全是肥肉可不行。”
王國興很緊張又很興奮。
“不是,旗手衛要負責皇宮安全,這也要找個可以信任的人。要是沒人,臣可以身兼兩衛的。”
朱慈炅愣了一下,王國興能力似乎不行,但的確是親表叔。沒關係,還不到二十歲,還有成長空間。
“表叔你想屁吃呢,哪有這種好事。旗手衛給良鄉伯。”
朱慈炅知道任用王國興是任人唯親,但世情如此,獬豸衛屬於廠衛序列,他必須交給自己人,王國興算是他最自己的人了。
不過,小皇帝的確很累,哪怕祭祀親奶奶都目的不純,一個活動幾個目的,向天下展示孝道,拉攏王國興,鞏固和他的關係,也利用他掌控廉政部。
回到乾清宮,手上也還堆著大把的事。朱慈炅踏進禦書房,剛好看到陳子壯和吳良輔交接文書,小太監將文書整整齊齊的擺在他的禦案上。
兩人看到朱慈炅連忙躬身行禮,朱慈炅直接走向禦座。
宮女劉娥幫他取下披風,掛在巨大書櫥旁邊的木施上。木施中間橋架著一幅木雕的《坤輿萬國圖》,陸地連接,海水鏤空,彆有一番精美巧思。
朱慈炅看到文書厚度有些出神,他已經有內閣和天工院處理了,擺在他案頭的文書還是這麼多,難怪五叔勤政無比。
“都有些什麼事需要朕親自決定?”
陳子壯連忙回答。
“第一件比較急的就是確定赴西大使的人選,和西班人的交易快結束了,他們想今年冒險再來一趟,我們隻有十來天時間。各位閣老推薦的人選,臣等已經整理好,也給出了建議。
第二件事是孫閣老傳來的,王嘉胤想要招安,但他想直接和皇上談。他說需要皇上的朱批,他不信任何人,隻要皇上下詔,他可以束手來南京。
第三件事是關於荷蘭人的,他們換了使者,是個明人,叫蘇鳴崗,福建籍,不過他似乎隸屬巴達維亞。
他們想在名義上承認台灣是大明領土,但他們想將他們的據點劃為使者區,換取大明同意和他們直接貿易。
此事內閣和禮部都想同意,不過我們天工院堅持陛下說的‘紅毛不滾就不談’,臣等有些頂不住兩位閣老的怒火。
此外,還有北京轉過來‘朔州民變’。熊明遇總督要求調兵鎮壓,馬士龍說需要陛下劍令,拒絕出兵。
我們從錦衣衛轉過來的消息綜合推測,朔州可能沒有民變。因為沒有官員喪命,城池丟失的報告,而且如果真有民變,馬世龍不敢抗命不遵。
我們分析,可能是朔州沒有得到內閣急撥的救濟糧,遭遇嚴重春荒,鄉民聚集求生。此事,臣等隻是猜測,沒有證據,需要陛下決斷。”
朱慈炅臉色鐵青,乳牙緊咬,什麼猜測,他媽的就是真相。
熊明遇自己就有督標,真要緊急動刀子,他還需要馬世龍調兵?人家馬世龍也不傻,不想當屠夫,咬死要劍令,直接把事情捅到禦前。
一群王八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