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瑾看到還有些蔥衣和蛋清膠膜,有了初步想法,有了這個又可以換糖吃了。
賀瑾先畫好圖紙,按照姐姐的流程做了一遍,最後小心翼翼拿起鐵勺按壓,傳來細微的"滋滋"聲,膠液在高溫下泛起細密的氣泡,記得姐動作是勻速移動,
蒸汽騰起,帶著蔥香的霧氣中,兩層蔥衣徹底融為一體,呈現出蜻蜓翅膀般的虹彩。
當賀瑾把做好的護目鏡舉到眼前時,鏡片做得很完美,就是綁帶也編得歪歪扭扭。
但透過這粗糙的"生物玻璃",院外的雪地清晰可見,沒有反光,沒有霧氣,就像隔著一層流動的冰。
賀瑾捧著剛做好的護目鏡,小跑著來到王小小跟前,滿眼興奮:“姐姐,你看這個鏡子適不適合軍用雪地護目鏡?”
王小小接過護目鏡,眼底閃過一絲訝異。她這個穿越者自然是知道這種設計的價值,但眼前這個半大孩子竟也能想到這一層,實在令人驚喜。
她不動聲色地檢查著鏡片,不動聲色考驗:“小瑾,這個隻能用7天,你必須把這個產品改進到14天,你想一下怎麼改進?”
賀瑾仰起臉:“姐,怎麼改進?”
王小小拍了他的頭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:“想吃糖,就自己想辦法,廚房有材料讓你這個護目鏡延長半個月。”
賀瑾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:“我就是想幫助隊裡,才不是想吃糖呢?”
他的樣子讓王小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,這小崽崽明明饞糖饞得緊,偏偏還要嘴硬。
賀瑾大叫:“我才不愛吃糖呢!”
王小小剝了一顆糖,塞進他嘴裡。
好甜。
這三天,賀瑾蹲在灶台前,小臉被火光映得通紅。他咬著鉛筆頭,這是第七次改良了,都以失敗告終。
家裡四個雞蛋被他用完,他跑回家,拿了親爹的兩包牡丹,去換了20個雞蛋。
雞蛋用完了,他的護目鏡,還是沒有達到姐姐的要求,姐說可以用到了12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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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紅:“老大,你不教小瑾嗎?”
王小小:“讓他自己實驗,不過費點材料。”
花花:“老大,明天我們去縣裡,要買的東西。”
王小小拿著紙條看了起來:“花花,以後這些不要寫出來,萬一不小心紙條掉了,被一些小心眼的看到,會嫉妒的,你一定要記下重要的,隻有在自己的腦中,才不會背刺。”
“我知道了,老大。”
花花一聽這話,再把記下來的東西看了幾遍,保證自己記下來,就拿著紙條丟進灶火裡,毀屍滅跡。
王小小看著紅紅在用上次剩下的碎野豬皮做手套。
看見桌子上的皮子,一副一副分開。
王小小挑眉:“這些皮子可以做四副手套?”
紅紅:“老大,可以做四副手套,隻不過最後一副手套,隻能看出拚接的。”
王小小做為應試教育烙印者,她的第一反應,把這個功夫用在學習上多好!
隨後反應過來,她狹隘了!
這個年代,說真的,生活條件差多了,反而各個行業沒有啥瞧不誰!至少明麵上不敢。
在這裡,一個能縫好手套的姑娘,比一張試卷滿分的孩子更能活下去,
而她得先確保小弟們在未來的日子活著,才能考慮活得好。
紅紅嚇得慌了,她期末考試數學才78分,這是她考得最好的了。
“老大,我先去做作業。”
王小小阻止了:“不用,數學隻要及格就好,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。比如你的手藝就很好。”
聽到賀瑾的腳步聲,王小小喊道:“小瑾,彆去拿你親爹的香煙了,爹這斷時間不在,拿爹的煙去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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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三點,帶著籃子,每個人都背著軍用挎包,裡麵裝著雙層飯盒。
四人進去後,不可能說一點都不冷,但是北風刮不到臉上。
值班門衛,突然聽見"咯吱咯吱"的碾雪聲。抬眼一看,差點把搪瓷缸摔了。
那輛唯一的八嘎車,頂著個毛茸茸的草棚子,車頭兩塊泛著虹光的"玻璃"。
“這是什麼?”門衛小吳指著擋風棚。
“吳哥,烏拉草編的。”賀瑾從棚裡探出頭,草席上還掛著冰溜子。
小吳繞著車轉了三圈,突然說:“這個烏拉草席子好呀,我也做一個給我老娘,寄回老家,她做牛車就不會凍著了!”
王小小:“吳哥,烏拉草最好夏天采摘,曬好,我們先去縣裡了。”說完王小小就騎車走了。
另外三個小崽崽沒有想到吳哥看到的是烏拉草席,而不是虹彩鏡片。
紅紅:“老大,第一驚訝的不是這個虹彩鏡片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