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小:"紅紅,在吳哥眼裡,能擋風禦寒的草席可比什麼鏡片實在多了。"
賀瑾扒拉著車頭的虹彩鏡片,有點不服氣:"這可是能防雪盲的!"
花花突然插嘴:"吳哥老家在南方,又沒大雪,他當然更在意草席能擋雨防風。"
王小小:“他們更加以為這是特供的鏡子,畢竟小瑾的爹是副師長和我們的爹是團長一樣,不會認為這是我們做的。”
小瑾:“人們會認為這個很難搞到,所以連問都不問,卻不知道這個隻是廚房裡的東西就可以做出來的。”
到了屠宰場,兩人一組,分彆去買豬血和豬骨頭。
冬天到了,買骨頭都人多了起來,畢竟燒炕了,骨頭湯熬久了還是很好喝的。
每人限購五斤,排隊一個小時,買了四塊豬血和20斤骨頭。
王小小立馬快速去供銷社肉攤,給錢給票說:“每人兩斤肉,骨頭不限。”
分開排隊,花花戴口罩排隊,紅紅不戴口罩,畢竟兩人是雙胞胎。
又是一個小時沒有了。
王小小看著小瑾買回來的豬耳朵,小瑾嘻嘻笑:“姐,這豬耳朵是用來拍馬屁的,我要孝順我親爹。”
王小小嘴角抽抽,彆再坑你親爹了,不然你爹要找她算賬了。
來到國營藥店,王小小拿著證明來買藥,除了必要的藥方草藥外,她還帶著私心配了一些草藥當零食,
山楂乾+乾草片
桂圓乾+紅棗+冰糖(要票,隻有半斤。)
還有菊花乾、薄荷葉、大麥粒、陳皮、甘草……
買完這些,王小小繼續去了逛了一圈縣裡,維護感情。
比如去罐頭廠門衛送了鹹菜,去醫院後勤部送了一瓶皂角液。
去火車站找劉叔,到了火車站:“你們在這裡等我。”
王小小就獨自下車獨自去找劉叔,把一個大信封和兩包牡丹香煙交給他,“叔,煙給你走人情的,不是給你抽的,不然你挨嬸子打,我不管。”
老劉拍了拍她頭:“下個月過來,你二伯給你醃製了一些肉乾,不要給你島上的叔叔,過不了明路,你自己。吃,知道嗎?”
王小小點頭:“叔麻煩你了,我知道了。”
王小小回到八嘎車。
王小小特意把車停放在了國營飯店拐角的槐樹下。
王小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證,“分兩批進去,紅紅花花一組,我和小瑾一組。記住,隻買規定的分量,都買葷菜。一刻鐘後我和小瑾再去買。”
紅紅接過票證,有些不解:“老大,這裡又沒人認識我們。”
王小小解釋:“縣裡飯店每天賣多少肉都有數,兩人最多可以買一斤半的紅燒肉,再買魚,太顯眼了。”
花花把軍挎包裡的飯盒拿出來:“老大,我們買完就回車前麵拐家的樹那裡,等著你們”
花花拉著她姐走,這件事她都說了,她姐少根筋……
飯店裡彌漫著濃鬱的肉香,幾個穿著勞動布工作服的工人正在櫃台前排隊。
紅紅和花花安靜地排在隊伍末尾,刻意保持著和前麵人的距離。
輪到她們時,紅紅用正常的音量說:“一份半紅燒肉,要肥點的,一條紅燒魚。”
服務員頭也不抬地舀了一勺,肉塊在勺子裡顫巍巍地晃著。
花花付好錢,把鋁飯盒遞回來時,紅紅注意到她指甲縫裡沾著的醬油色。
一刻鐘後,王小小帶著賀瑾走進飯店。
這次櫃台前沒人排隊,但王小小還是等了一會兒,直到後廚出來個新換班的服務員。
“一條紅燒魚和一份半的紅燒肉。”王小小遞上票證,賀瑾適時地吸了吸鼻子。
新來的服務員是個年輕姑娘,見狀多給了勺湯汁:“姐姐帶著弟弟來買肉?”
賀瑾搶著說:“姐姐太小氣了,每次都要等到爹出差回來,才買肉吃。”
王小小板著臉,教訓他:“爹這麼幸苦,有肉當然爹先吃,我警告你,你不許偷吃。”
在國營飯店吃飯的工人都發出善意的笑聲。
賀瑾哼了一聲沒有說話。
王小小笑著接過飯盒,狀似無意地問,“同誌,這魚是今早剛到的?看起來好新鮮。”
服務員壓低聲音,“可不,早上才從冰庫裡拿出來的。要是有魚票,明天還有帶魚。”
走出飯店時,兩撥人默契地錯開時間,當做不認識,
直到八嘎車轉角,紅紅花花把他們接上車。
賀瑾突然笑出聲:“姐,我們像不像特務接頭?”
三人都笑了,可憐他們明明拿著來路正大光明的票和錢來買肉吃,還得偷偷摸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