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小也點點頭:“爹你放心吧。我們會的。”
王德勝從軍裝內袋掏出一個油紙包:“路上吃”。
王小小看到,那是她最愛吃的椒鹽酥餅,上次隨口提過想吃,她爹竟記得。
王小小抱著爹:“爹,謝謝,您要保重”
他們上了火車,硬臥包間,除了他們倆,沒有人。
賀瑾打開包裹,裡麵整齊碼著:四盒軍用罐頭(紅燒肉/魚肉罐頭)
王小小在整理行李時,從座位縫摸到個鐵盒,裡麵是陶瓷娃娃,底座新刻著:“女俠手下留情”。
娃娃肚子裡塞著三十斤全國糧票。
當王德勝和賀建民送完孩子回到宿舍樓,發現一群老兵正圍著大廳牆角瑟瑟發抖,地板上粘著一個軍用飯盒大小的金屬罐,罐體上用紅漆寫著:
"爹、親爹,各位叔叔伯伯:
明天領導檢查
鏟掉→臭死你們
不鏟→領導扣分
當著領導麵臭死領導
愛你們的小小&小瑾"
物理拆除立即釋放,定時明早8:00自動釋放,臭味持續72小時。]
王德勝試圖用軍刺撬開,觸發微量泄漏,一樓人員撤離。
老李調來消防水槍,繼續觸發泄露,二樓人員撤離。
老肖建議爆破,全員否認。
教導主任歎氣:“我趕緊退休吧,我受不了你們這兩代禍害了!”
他繼續說:“拿個玻璃罩蓋起來,上麵寫‘新時代軍事創新成果展示,訓練戰士們耐臭能力’,宿舍的人員全部回宿舍住。”
[王小小後來收到張照片:她爹宿舍所有人戴著"最佳創意獎"綬帶,站姿端正。背麵寫著:"閨女,下次探親給你看更狠的"]
————
王小小看著賀瑾睡著,這幾天玩得開心,無憂無慮的,她也像孩子一樣沒有煩惱。
她坐在火車上,想著她爹的話,軍裝一換,津貼下降不可怕,怕的是票證和軍官基本供應不知道會不會減,這個如果也減百分之二十五,日子就難了。
她轉頭一想,難過啥?她不能去黑市,不代表她族裡的小弟們不能去黑市?
在城裡的人,不去黑市,一大部分的人得挨餓~
老家的人要收一收了,謹小慎微。
老家的族人在大城市的全部回小縣城,不回可以,全部除族。
她爹軍校出來,去邊防巡邏,這是最好的。
在高原和島上的伯伯叔叔從明年開始,她要老家全部停止郵寄,她這裡寄包裹就少了。
王小小他們就是小嘍嘍,是在機動部隊,安全係數很高。
王小小最擔心的人是六伯,她這次回老家就是為了六伯,六伯的位置太恐怖了,六伯有事,整個老家全部牽連。
王小小抓起饅頭啃了起來,以後坐火車,她就不能坐硬臥了嗎?
賀瑾醒來,看著籃子上饅頭,還剩下一半了。
“姐,你就這麼乾吃饅頭嗎?十多個?”
王小小看著饅頭:“南方的饅頭太小了,按照我的胃口,這籃子的饅頭都不夠我吃。”
賀瑾:“姐,還有多久到老家,你說你們縣裡到老家要走兩天,騎自行車都要一天才到?”
王小小:“回來人來接我們的。”
到了淩晨五六點,王小小和賀瑾換上了厚衣服。
賀瑾這位小祖宗,有點咳嗽了。
王小小去了火車廚房,遞給幾支煙,煮了藥和煮了粥(米是自己的),給賀瑾喝下。
看著小瑾到了中午,人開始精神力,心放了下來,她繼續去廚房煮粥和藥。
賀瑾沒有想到生病可以吃到粥。
王小小回來看他的眼神,直接一掌拍到他腦袋上:“小瑾,你敢裝病騙米飯吃,我就打你。”
到了晚上十一點半才下了火車,晚點了六個小時。
王小小拉著賀瑾來到隔壁鐵路的招待所,就看見三伯在等著她,二伯發瘋了嗎?派三伯來接她……
賀瑾呆住了,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,三伯立在招待所昏黃的燈光下,仿佛一幅古畫裡走出來的謫仙,連鐵路站台粗陋的背景都因他而顯得矜貴起來。
一身皮袍襯得像是名匠裁製的禮服,腰杆筆直,卻不是軍人的板正,而是帶著文人般的清逸,膚色如玉,卻不是養尊處優的白,而是泛著雪山晨曦般的冷光,下頜線條如工筆勾勒,連陰影都恰到好處。
最絕的是他抬眼時那一瞬的神采:明明眼尾已有了細紋,可眸光掃過來時,賀瑾竟覺得臉頰發燙。
王小小捅了捅發愣的賀瑾:“彆看了,小學渣就是三伯的孫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