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招娣高興點點頭。
兩張一米五的床7個人+一個嬰兒是睡不了的。
王雅這幾天拾柴火的時候,就有意識拾了很多乾草。
王小小直接在地上鋪上乾草,拿上席子。
王小小:“軍軍,小瑾,今天你們兩個男生睡地上,明天,我們女生睡地上,輪流換來睡。”
所有人都沒有意見,睡覺之前,洗澡這裡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居然在院子裡,用破爛油布圍一圈。
“姐,隨便搭一個草房不行嗎?”
王雅一邊整理著地上的乾草鋪,頭也沒抬,語氣裡是一種被海風磨煉出的無奈和篤定:“隨便搭一個?這裡海風大得很,你當是咱們老家那地界兒?就算不是台風天,一陣邪風過來,也能把不結實的東西掀個底兒朝天。草房?半天就給你吹散架嘍。”
她指了指院子角落那幾塊壓鹹菜缸的大石頭:“看見沒?那原來就是壓草棚子的,被海風吹走了。現在能圍上這圈破油布,湊合著洗,洗完把油布收起來,這已經算是不錯了。至少比直接站在院子裡強點。”
行吧行吧!!
專門建個洗澡間,太打眼了,槍打出頭鳥,這種事她不乾,她要低調舒適。
一夜無夢才怪,海風呼呼吹,很吵。
王小小眼睛有黑圓圈,早餐是王雅煮的,紅薯麵放了泡好的菜乾加了貝殼肉,做的窩窩頭。
吃完早餐,王小小溜達到島那邊的山腳下,一眼就看到了半山的竹子,她眼睛瞬間亮了,像是發現了寶藏。
她扭頭就問跟在旁邊的王雅:“你守著這寶山餓肚子呢?你為什麼不挖竹筍曬乾給我吃?這好東西!”
王雅聞言,臉上立刻露出一種“你可彆提了”的嫌棄表情,連連擺手:“快彆說那玩意兒了!挖過一回,難吃死了!又苦又澀,煮了半天吃起來嘴巴還麻酥酥的,像吃了生柿子似的,後來就再沒人弄了。”
老家在北方,沒有竹子,她姐不會煮竹子。
“你不會問島上的嬸子嗎?”
王雅:“本地人的口音我聽不懂,聽得懂的,都不喜歡吃竹筍,外加她們一個個說給我介紹男人,我不大想理。”
王小小心裡頓時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??
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姐姐。王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眼神開始飄忽。
電光火石間,王小小想起昨天趕海時,王雅也是獨自埋頭苦乾,和那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笑的嫂子們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。
再想到她寧可天天吃吃到吐的海鮮,也不願去嘗試溝通解決竹筍的問題……
一個念頭猛地砸進王小小的腦子:她姐這哪是反應慢?她不會是個社恐吧?喜歡在這島上當大宅女?
王小小試探問:“你喜歡這個島嗎?會不會孤單?”
王雅:“我喜歡,不孤單,這裡可清靜了,在這兒,除了帶娃、做飯、趕海、拾柴,沒那麼多閒篇兒扯。”
王小小蹲下來,抱住頭,她二堂哥是話嘮,三堂哥是正義豬豬,小美姐喪偶,小雅姐是個宅女,能不能有一個正常的哥哥姐姐。
這幾個大的哥哥姐姐以前在縣裡讀書,沒怎麼相處過,沒有想到一個個天賦異稟,都不是正常人。
賀瑾在後麵聽著,聽完王雅的話,隻能安慰摸了摸王小小的頭:“姐,每人都有點小缺點,小雅姐待在這裡挺好的。”
賀瑾問道:“小雅姐,毛竹子可以砍下來嗎?”
王雅點點頭說:“可以呀!”
賀瑾喊道:“軍軍,你來砍竹子十根拿回去,姐,我記得竹子的習性,什麼時候都可以吃竹筍,隻不過春筍和冬筍比較好吃,其它季節苦一些。”
王小小看著他,她上一輩子就吃過毛竹的春冬季,其它時候也沒有吃過,她知道個屁。
王小小:“我也不會。”
賀瑾繼續交代道:“小雅姐,你去竹林裡轉轉,看到剛冒頭、一拃來長的嫩筍就挖回來,那樣的不苦。老的、高的就彆要了。”
他轉向王小小,語氣變得沉穩在彙報工作:“姐,挖筍和處理筍的法子,你彆操心了。我回去就找本地籍的嬸子打聽,他們肯定知道怎麼弄。保準問得明明白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