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小去爬著山,爬到頂,一個獵物都沒有。
下山看到賀瑾指揮軍軍又砍毛竹。
王小小好奇問“小瑾,你要這麼多毛竹乾什麼?”
賀瑾:“把竹子改成竹片,在做成移動竹排,洗澡的時候,固定好,洗完澡撤掉竹排,就可以了,總比用油布洗澡好一些。”
守邊島的軍官,回家的時間基本上是一半回家,一半留在團裡,輪流值班。
明明就這麼近的距離,這個島能有多大。
中午,她和賀瑾去找人請教筍怎麼樣處理,看到一對年輕夫妻隔著鐵絲網在一起吃飯的時候,
王小小嘀咕:“牛郎織女。”
賀瑾:“姐,難道不是媳婦探監嗎?”
王小小猛咳嗽。
這個熊孩子,明明一件很浪漫的事情,到他嘴巴裡,這麼毒舌。
王小小被賀瑾一句話噎得夠嗆,正想給他一個腦瓜崩,賀瑾卻眼前一亮,朝著一位在院子裡曬魚鯗的大嬸小跑過去。
隻見他開口就是一串王小小完全聽不懂的軟儂軟語,嘰裡呱啦,語速飛快。
那位李嬸子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笑開了花,也用同樣的方言熱絡地回應起來。
王小小站在一旁,看著兩人你來我往,聊得眉飛色舞。
隻能從他們的表情和手勢猜測大概是在說竹筍。
過了好一會兒,賀瑾才心滿意足地跑回來,臉上帶著“搞定”的得意表情,手裡還拿著兩罐油燜筍。
“姐,問明白了!李嬸子說,關鍵是兩步:一要挑對時候,春筍和冬筍最好;二要會處理。挖回來的筍,剝殼切塊,得用淘米水加把鹽,煮開後再燜小半個鐘頭,這樣才能把澀味和麻嘴的感覺徹底去掉。撈出來泡涼水,怎麼煮都好吃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複述道:“去了苦澀之後,想保存久點,省點煤,那就做油燜筍罐頭。筍塊和油、醬油、糖一起燜透了,趁熱裝進乾淨的玻璃瓶裡,蓋緊蓋子,再上鍋蒸上一炷香的時間。這樣能存放大半年都不壞!她們這兒都拿它當涼菜吃,早上配粥配窩窩頭,又省事又省火,好吃得很!”
王小小剝了一顆大白兔糖給他吃,又給他五顆。
賀瑾上次和軍軍偷糖,被發現後,好久沒有糖吃了。
賀瑾問:“姐,我們去看望大伯和五伯後,接回花花他們還回族裡嗎?”
王小小有點心塞:“不大想回,還有五個姐姐哥哥不是我小弟,我比較害怕,他們萬一每人有神經病缺點,我更怕二伯把他們推給我,讓我處理他們的去處,眼不見為淨。”
賀瑾一想到這個可能也後怕,再來一個正義豬豬怎麼辦?趕緊說:“姐,我們去完五伯,接回軍軍三人,我們就回二科吧!老丁叫我們準時歸隊。”
“小瑾,你說得真對,我們是學員,要準時歸隊。”
回到家裡,看見十歲的王繼軍正帶著一歲多點的王承在院子角落玩泥巴,兩個人都弄得像個小泥猴。
王小小看到皺眉,覺得又臟又亂。
王雅倒是一點脾氣也沒有,隻是笑著搖頭:“這倆皮猴子,一會兒又得給他們洗澡。”
隻見王繼軍一邊搓著泥巴,一邊像個小大人似的教王雅說:“小雅姑姑,這粘土濕度要想這樣,捏成團,沒有水更不會散。要這樣的濕度才行。”他舉起手裡一團粘稠適中的泥巴給她看。
“還有,你撿來的那些柴火棍,太粗了,得弄成筷子那麼細,不然和泥混不勻,曬乾了也愛斷。混合起來,做成磚頭大小,曬乾就行了!粘土氣粗,柴火三成!”
王雅是一臉懵,下意識地回了一句:“啊?哦好,姑姑知道了。”
王小小補充一句:“粘土六成半,煤半成,柴火依舊三成。”
下午,花花按照賀瑾問來的法子,果然煮出了一鍋清香撲鼻、毫無澀味的竹筍。
用油,醬油和白糖做了一大盆油燜筍,更是鹹鮮香甜,裝了一大碗上餐桌上最快被搶光了。
剩下的油燜筍裝到玻璃罐頭裡麵。
王雅吃著是好吃,可心裡卻疼得直抽抽,忍不住嘀咕:“唉呀,這得費了多少油和白糖呀!太奢侈了……”
王小小正吃得開心,一聽這話,差點噎著。
她放下筷子,斜眼看著王雅,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:“小雅姐,小叔是團長!他有軍官供應的好嘛?你不會為了省錢,連軍官供應都沒要吧?”
王雅被妹妹看得有點惱羞成怒,沒好氣地回懟:“我要了!我又不是傻子!軍官供應隻不過是要錢不要票而已!!”
王小小一聽她沒虧待自己,這才鬆了一口氣,拍拍胸口:“還好還好,我還以為你過得這麼清苦,是連供應都省不得話呢!該花的錢就得花,吃進肚子裡的最實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