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青銅祭壇
青銅箱拚接而成的祭壇高達十丈,棱角分明的箱壁上刻滿扭曲的符文,在血色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蕭天行被九條鏽跡斑斑的鎖鏈懸吊在壇心,四肢被鐵鏈勒得血肉模糊,下方的凹槽裡流淌著粘稠的黑血,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。
沈破雲剛踏進廣場,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裂開,浮現出複雜的血色陣圖,紅光順著紋路遊走,將他牢牢困在中央。
“歡迎參加自己的成年禮。”冷月心站在祭壇頂端,原本潔白的長袍已被鮮血染成暗紅,宛如一朵在血中綻放的曼陀羅。她指尖挑著個熟悉的物件,在月光下閃著慘白的光——竟是蕭天行的斷指!
包不同躲在遠處的石柱後,探出半個腦袋,聲音抖得像篩糠:“她她她……她拿著蕭前輩的手指頭!這娘們也太瘮人了,就不能換個禮物嗎?”
石鐵牛獨臂青筋暴起,額頭上的汗珠混著血珠滾落:“俺去撕了這妖女!”他剛邁出一步,就“噗通”栽倒在地,臂上的黑紋已蔓延至脖頸,皮膚下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動。
沈破雲握緊驚龍劍,目光掃過祭壇上的蕭天行,又看向頂端的冷月心,聲音冰冷:“放了我師父,否則我拆了你的祭壇!”
“拆了它?”冷月心輕笑一聲,指尖一鬆,斷指掉進下方的血槽,“你舍得嗎?這可是用你師父的心頭血澆灌的,每一滴都連著他的命。”
血槽中的黑血突然沸騰起來,蕭天行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,懸吊他的鎖鏈勒得更深,幾乎要嵌入骨頭。
二、蟲笛克敵
阿蘭朵見勢不妙,蟲笛吹出刺耳的高音,聲波如利劍般刺破夜空。蟄伏在四周的蠍群如黑潮般湧向祭壇,密密麻麻的蠍螯閃爍著寒光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冷月心冷笑一聲,揮手示意。玄月宮弟子竟集體抽出匕首,毫不猶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——鮮血滴落在地,竟化作一隻隻血色蠍子,與阿蘭朵召喚的活蠍廝殺起來!
“沒用的。”蘇芷若銀針連閃,精準地刺入石鐵牛身上的幾處大穴,暫時封住心脈,“這是噬心蠱,以血為食,需至親之血才能化解……”
她的話還未說完,一直沉默的阿史那突然暴起,九環刀帶著破空之聲,狠狠劈向沈破雲的後背:“小子,對不住了!”
“鐺!”
沈破雲反應極快,驚龍劍反手格擋,兩柄兵器相撞,發出震耳的巨響。他猛地回頭,震驚地發現阿史那的眼中泛著與玄月宮弟子相同的詭異藍光!
“你也被控製了?”沈破雲心中一沉,沒想到連阿史那都沒能幸免。
阿史那沒有回答,隻是機械地揮舞著九環刀,招招狠辣,直指沈破雲的要害。
“阿史那!你醒醒!”沈破雲一邊格擋,一邊試圖喚醒他,“我們是來救師父的,不是自相殘殺的!”
可阿史那仿佛沒聽見,刀勢愈發淩厲,逼得沈破雲連連後退。
三、記憶幻境
刀劍相交的瞬間,沈破雲的眼前突然閃過無數陌生的畫麵,如同潮水般湧來:
五歲生辰那天,蕭天行帶著他與另一個男孩在梅花樁上練劍,那個男孩的眉眼與阿史那有幾分相似;
那男孩失足墜落時,右臂不慎被旁邊的青銅箱咬住,疼得大哭;
蕭天行無奈之下,揮劍斬斷了男孩的手臂,可青銅箱中噴出的鮮血,竟濺在年幼的阿史那臉上!
“當年斷臂的是你?!”沈破雲失聲喊道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阿史那的獨眼流下血淚,聲音嘶啞:“現在才認出義兄?”他的刀勢陡然淩厲,“這一刀,是替義父砍的!”
沈破雲這才明白,原來阿史那與自己一樣,都是蕭天行的義子。當年的青銅箱事件,竟讓兄弟二人反目成仇。
“義父他不是故意的!”沈破雲急道,“他是為了救你!”
“救我?”阿史那冷笑,“他救我就是為了讓我今天死在你手裡嗎?”九環刀直取沈破雲的咽喉,“受死吧!”
沈破雲看著阿史那痛苦的眼神,心中五味雜陳。他不願相信,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,如今竟要刀兵相向。
四、褲帶妙用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包不同突然從石柱後探出頭,甩出那條破破爛爛的褲帶:“沈哥,接住!”
那截星紋絹在空中展開,不偏不倚地蒙住了阿史那的麵部。阿史那的身形一滯,眼中的藍光瞬間黯淡了幾分:“這是...天機閣的星紋絹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