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天古木之下,混戰因這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變而驟然停滯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被璀璨月華籠罩、懸浮半空的冷月心身上。
她青絲飛舞,衣袂飄飄,額間新月印記流轉生輝,手中碧玉簪與她共鳴,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。那力量純淨、聖潔,卻又帶著一絲不容褻瀆的威嚴,將試圖攻擊她的武當長老直接震飛,筋斷骨折!
“月心!”沈破雲又驚又喜,想要靠近,卻被那濃鬱的月華之力柔和地推開,難以寸進。
祭壇中央的蕭天行或者說,控製他的存在)臉色第一次變得難看至極,他死死盯著冷月心,聲音嘶啞扭曲:“玄月靈體…徹底蘇醒?!不可能!末法時代,怎會有如此純粹的靈體存世?!是那支簪子…月傾城…你竟算計至此?!”
他似乎極為忌憚這股力量。
包不同張大了嘴巴,喃喃道:“好、好家夥…冷姑娘這是充了多少錢…特效拉滿啊…這下值錢了,賞金肯定不止五千兩了…”
苗疆大祭司則激動得渾身顫抖,蛇頭杖重重頓地:“月華聖體!傳說中能淨化萬物、溝通太陰的至高靈體!老身隻在最古老的蠱經中見過記載!天不亡我族!”
被月華掃過的區域,那些被龍血控製的弟子眼中紅芒劇烈閃爍,動作變得遲滯混亂,甚至有人抱頭慘叫,似乎體內的邪力正在被淨化、排斥!
李嚴和紅袍老太監等高手也駭然變色,不敢輕易上前。
冷月心懸浮光柱中,雙眸緊閉,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能量灌輸,也似乎在接收著某種古老的傳承信息。無數月光符文環繞著她飛舞,沒入她的眉心。
片刻之後,她緩緩睜開雙眼。那雙原本清冷的眸子,此刻仿佛蘊藏著兩輪微縮的明月,深邃、浩瀚,又帶著一絲悲憫。
她的目光掠過下方混亂的戰場,掠過那些掙紮的被控製者,最終落在祭壇上臉色鐵青的蕭天行身上。
“我明白了…”她輕聲開口,聲音空靈,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,“星橋,非是通道,而是…枷鎖。龍祖,你欲借星橋竊取此界太陰之力,衝垮最後封印,真身降臨。但你也怕,怕星橋不穩,怕太陰之力反噬,所以…你需要一個錨點,一個能穩定星橋、並為你轉化太陰之力的容器。”
她抬起手,指向祭壇中央的凹槽:“那並非葬龍劍之位,而是…為我準備的祭品之位,對嗎?”
蕭天行龍祖)瞳孔驟縮,厲聲道:“是又如何?能成為本祖降臨的基石,是你這卑賤靈體的榮耀!”
“不。”冷月心緩緩搖頭,目光轉向沈破雲,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溫柔與決絕,“破雲,還記得娘親留下的那句話嗎?‘以情為刃,可斬天命’。我一直在想,情為何能斬天命…”
她周身月華再次暴漲,竟主動牽引著那道連接著較小明月的巨大光柱,緩緩向著祭壇中央移動!
“直到此刻,我才懂。情之極致,非為占有,而為…犧牲。”
“你要做什麼?!”沈破雲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,瘋狂衝擊著月華屏障,卻被一次次彈開。禦龍鎧轟鳴,葬龍劍悲嘯,卻無法突破那純粹的大陰守護。
“瘋丫頭!你找死!”蕭天行暴怒,猛地抬手,一道漆黑的龍形爪影撕裂空氣,抓向冷月心!他要阻止她破壞計劃!
然而,那足以撕碎山嶽的爪影,撞入冷月心周身的月華範圍,竟如同冰雪遇陽,迅速消融瓦解!
此刻的她,在雙月之力的加持下,近乎無敵!
“大祭司婆婆!”冷月心高聲道,“助我!以苗疆萬靈蠱,暫時隔絕此地氣機,莫讓龍祖本體感知此間變數!”
大祭司毫不猶豫,蛇頭杖高舉,所有苗疆勇士同時割破手掌,將鮮血滴入地麵!無數蠱蟲從四麵八方湧來,組成一個巨大的、不斷旋轉的蠱陣,暫時扭曲了這片天地的能量波動!
冷月心對著沈破雲,綻放出一個淒美絕倫的笑容:“破雲,活下去。帶著我的那份,去看一看…那江湖之遠,山河之大。”
話音未落,她化作一道最璀璨的月芒,如同飛蛾撲火,毅然決然地投入了祭壇中央那個凹槽之中!
“不——!!!”沈破雲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,目眥欲裂,瘋狂地攻擊著月華屏障,鮮血從虎口再次迸裂,染紅禦龍鎧!
包不同也驚呆了,忘了害怕,喃喃道:“彆啊…冷姑娘…這…這買賣虧本啊…”
祭壇劇烈震動!所有符文瞬間亮到極致!那凹槽仿佛活了過來,瘋狂汲取著冷月心注入的月華靈蘊!
天空中的星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光影明滅不定!連接著較小明月的那一端,開始劇烈扭曲,仿佛要斷裂!
“不!我的星橋!我的力量!”蕭天行龍祖)發出驚恐憤怒的咆哮,他想衝過去,卻被混亂的月華能量阻擋!
冷月心以身為祭,並非為了開啟星橋,而是要以自身龐大的、同源的大陰靈蘊,去汙染、衝垮星橋的穩定性,甚至…反向衝擊龍祖的本體封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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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靈魂,為沈破雲,為所有人,搏那一線生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