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悅的平安鎖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。她看見無數畫麵在眼前閃過:玄天門的道士們用鮮血繪製符文,守墓人將玉佩嵌入死者的胸腔,水晶球在祭壇中央緩緩轉動,陰陽兩界的氣流順著玉佩形成完美的循環...
“是循環!”林悅終於明白過來,“這些黑影不是在攻擊我們,它們是在維持循環!”
水晶球的幽光突然變得柔和。那些原本狂暴的黑影漸漸平靜下來,它們圍繞著水晶球緩緩旋轉,黑霧組成的身體裡滲出點點金光。林悅注意到平安鎖上的紋路正在與水晶球的紋路產生共鳴,兩種光芒交織成巨大的光柱,將整個石室照得如同白晝。
“它們在...修複?”小萱的桃木劍已經不再震顫,她驚訝地看著那些黑影將散落的玉佩碎片拚湊起來,“悅姐,它們好像在聽你的話。”
林悅的掌心仍在發燙。她能感覺到血脈裡的力量正在與水晶球建立某種聯係,那些黑影不再是恐怖的敵人,它們更像是疲憊的守護者。當最後一塊玉佩碎片歸位時,水晶球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,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,裡麵飄出一張泛黃的卷軸。
“這是...”阿九伸手去接,卻被卷軸上的金光彈開,“上麵有字!”
林悅展開卷軸的瞬間,整座石室突然劇烈搖晃。那些黑影在金光中漸漸變得透明,最後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水晶球。當最後一道黑影消失時,卷軸上的字跡開始自動浮現,古老的篆體在光芒中流轉,仿佛有生命般跳動著。
“守墓人與玄天門...本是同源。”林悅輕聲念出卷軸上的文字,眼眶突然濕潤,“水晶球是界碑,玉佩是鑰匙...我們一直都搞錯了。”
阿九的短刀哐當落地。他看著自己手臂上正在愈合的傷口,突然明白為什麼這些黑影的煞氣會與自己產生共鳴——他的血脈裡,同樣流淌著守墓人的血。
小萱的桃木劍突然發出一聲輕鳴。劍身上的朱砂符咒重新變得鮮紅,她低頭看向掌心,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與平安鎖紋路相似的印記。
水晶球的幽光漸漸收斂,石室裡的陰風也平息下來。林悅將平安鎖貼在水晶球上,兩道光芒再次交織,卷軸上的文字開始飛速流轉,最後定格成一行字:
“當界碑重啟之日,兩界之門將再度平衡。”
林悅的目光掃過恢複平靜的石室,突然注意到石壁上的壁畫正在發生變化。原本模糊的圖案漸漸清晰,上麵畫著三個身影:一個手持平安鎖,一個煞氣纏身,一個握著桃木劍。他們站在水晶球前,身後是緩緩閉合的兩界之門。
“原來如此...”林悅握緊手中的平安鎖,金屬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遍全身,“我們三個,就是預言裡的人。”
阿九撿起地上的短刀,刀身映出他眼底閃爍的光芒:“那接下來呢?”
林悅抬頭望向穹頂的裂縫,那裡已經恢複成堅固的石壁。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,當兩界之門完全開啟的那一刻,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。
“接下來,”林悅的聲音堅定有力,“我們要去找到剩下的鑰匙。”
水晶球突然發出一陣輕響,表麵浮現出一張模糊的地圖。小萱湊近細看,突然指著其中一個標記驚呼:“這是...玄天門的禁地!”
阿九的目光落在地圖邊緣的一行小字上,瞳孔驟然收縮:“月圓之夜,血祭開啟。”
林悅將平安鎖握緊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她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,當圓月升起之時,兩界的平衡將再次被打破,而這一次,再也沒有黑影能夠維持脆弱的循環。
陰風再次從石縫裡鑽出來,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。林悅抬頭望向水晶球,仿佛看見無數雙眼睛在光芒中微笑。那些被束縛了千年的冤魂終於得到安息,而她們,將帶著這些靈魂的囑托,去完成未儘的使命。
“走吧。”林悅轉身走向石室的出口,平安鎖在掌心發出溫暖的光,“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。”
阿九和小萱對視一眼,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。當三人的腳步消失在通道儘頭時,水晶球突然輕輕震顫,一道細微的金光從裂縫中飛出,悄無聲息地鑽進林悅的平安鎖裡。石室再次陷入寂靜,隻有那卷泛黃的卷軸還在半空中緩緩飄動,上麵的字跡在幽光中漸漸隱去,隻留下三個模糊的名字。
月光透過通道的縫隙照進來,在地麵投下三道交錯的影子。林悅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,突然發現它比平時要長一些,末端似乎還在微微晃動,像有生命般蠕動著。
“怎麼了?”小萱注意到她的異樣。
林悅搖搖頭,將平安鎖塞進衣領:“沒什麼,我們得在天亮前離開地宮。”
她沒有說的是,剛才在水晶球的光芒裡,她清楚地看見那三道影子的腳下,纏繞著無數細小的黑線。那些黑線順著地麵的裂縫蔓延,最終通向地宮深處,那裡傳來隱約的心跳聲,像是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蘇醒。
通道儘頭的風越來越冷,帶著濃重的血腥味。林悅握緊平安鎖,感覺到裡麵的力量正在悄然變化。她知道,真正的恐怖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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