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錄像帶在這裡。”張護士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當年我被守墓人寄生,他逼我把錄像帶封進骨髓,現在我用最後的意識把它取出來了……快,播放錄像帶,裡麵有毀掉魂核的方法……”
女孩突然慌了,抓著弟弟的手更緊了:“彆信她!她是守墓人的傀儡!”她的胸口突然爆出無數道黑絲,射向張護士。張護士急忙將錄像帶扔給林悅,身體被黑絲纏住,化作一團黑霧,隻留下一句:“錄像帶在三樓的放映室……”
林悅接住錄像帶,剛要去三樓,就見弟弟的手臂已經開始青灰,銀白蟲子正順著血管往上爬,他的意識開始模糊:“姐……彆管我……毀掉魂核……”
“我不會丟下你!”林悅將時間檔案貼在弟弟的手臂上,檔案發出一道金光,蟲子瞬間被燒成粉末。女孩見狀,發出淒厲的尖叫,胸口的魂核碎片突然暴漲,化作一隻巨大的蟲子,撲向林悅手裡的錄像帶:“我得不到的,你們也彆想得到!”
林悅急忙將錄像帶塞進懷裡,手裡的手機突然亮起紅光,化作一把手術刀,刺向蟲子的胸口。蟲子發出痛苦的尖叫,身體開始透明,露出裡麵的魂核碎片——碎片上刻著完整的守墓人符文,正在慢慢旋轉,吸收著療養院的黑霧。
“原來她的身體是魂核的‘容器’!”林悅突然明白,“毀掉碎片,就能暫時壓製魂核!”她再次將意識注入手術刀,狠狠刺向碎片。碎片發出“哢嚓”一聲,裂成兩半,女孩的身體化作無數銀白蟲子,散落一地,隻留下一張紙條,上麵寫著:“402房衣櫃,魂核在鏡子裡。”
林悅和弟弟顧不上喘息,急忙衝向402房。房間裡的家具都已腐朽,衣櫃的門敞開著,裡麵掛著一件褪色的護士服,衣服後麵貼著一張符紙,上麵是守墓人的符文。符文下麵,是一麵破碎的穿衣鏡,鏡子裡沒有房間的倒影,隻有一片混沌的黑霧,黑霧裡浮著一顆黑色的心臟——表麵爬滿銀白蟲子,每跳一下,鏡子就震動一下,裡麵傳來守墓人的聲音:“終於找到你了,林悅。”
“這就是界縫之心?不,是守墓人的魂核!”弟弟的聲音發顫,鏡子裡的黑霧突然伸出一隻手,抓住衣櫃裡的護士服,將其拽進鏡子裡。很快,護士服又被扔了出來,上麵沾著暗紅的液體,液體裡浮著一張小小的紙條,正是父親手記裡提到的“下冊手記”的殘頁,上麵寫著:“魂核藏於鏡中界,需用‘三人之血’喚醒——李護工的血、王醫生的血、張護士的血,再以時間檔案為引,方可破鏡取核。”
“三人之血?可他們都已經化作黑霧了!”林悅急得發顫,突然想起口袋裡的錄像帶。她急忙跑到三樓的放映室,放映室裡積滿灰塵,放映機的鏡頭上爬著銀白蟲子。她將錄像帶塞進放映機,按下播放鍵——屏幕上出現了1994年的手術室:
母親躺在手術台上,臉色蒼白,父親舉著手術刀,手在發抖。李護工站在旁邊,手裡拿著消毒棉,偷偷將一滴血滴進旁邊的托盤裡;王醫生站在父親身後,手裡拿著注射器,針頭裡沾著暗紅的血;張護士站在角落,偷偷用紗布擦了擦手指上的血,塞進自己的口袋裡。而手術台的陰影裡,守墓人的身影慢慢浮現,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鈴鐺,正是鎮魂鈴!
“他們的血!當年他們的血留在了手術室的器械上!”林悅突然想起,市三院舊址的地下室裡,還有當年的廢棄器械!她和弟弟急忙衝向地下室,地下室的門被鐵鏈鎖著,鎖上爬滿銀白蟲子。林悅用手記化作的手術刀斬斷鐵鏈,推開門——裡麵的場景讓他們瞬間僵住:
焚化爐的門開著,裡麵湧出暗紅色的液體,液體裡浮著無數個黑色的鈴鐺碎片,正在慢慢組合成一個完整的鎮魂鈴。爐邊的架子上,放著當年的手術托盤、注射器和紗布,上麵還殘留著暗紅的血漬——正是李護工、王醫生和張護士的血!
“快!取血!”林悅剛要伸手去拿托盤,焚化爐裡突然伸出一隻手,抓住了她的手腕——是張護士的手!她的手臂上纏著黑色的繃帶,皮膚是青灰色的,指甲縫裡爬著銀白蟲子:“彆……彆取血……魂核醒了……會吞噬整個世界……”
“張護士!是你嗎?”林悅急忙問道,可張護士的手突然用力,將她往焚化爐裡拽:“一起……贖罪吧……當年我們都幫了守墓人……”
弟弟急忙用手機的紅光刺向張護士的手,張護士的手瞬間化作黑霧,隻留下一滴暗紅的血,落在托盤裡。林悅趁機拿起托盤、注射器和紗布,裡麵的血漬還很新鮮,像是剛滴上去的一樣。
兩人拿著“三人之血”回到402房,鏡子裡的魂核已經開始暴漲,黑霧從鏡子裡溢出來,爬滿整個房間。林悅按照殘頁上的方法,將三滴血滴在鏡子上,再將時間檔案貼在鏡子表麵。檔案發出一道金光,三滴血瞬間化作三道紅光,融入鏡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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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子突然劇烈震動,裡麵的黑霧慢慢散去,露出魂核的真麵目——一顆巨大的黑色心臟,表麵爬滿銀白蟲子,心臟中心,嵌著一個完整的鎮魂鈴!守墓人的聲音從心臟裡傳來:“愚蠢的孩子,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毀掉我?這三滴血,都是我早就準備好的‘養料’!現在,時間檔案是我的了!”
鎮魂鈴突然響起,時間檔案開始發燙,慢慢被鏡子吸進去。林悅的意識開始模糊,她“看”到鏡子裡浮現出無數個畫麵:市三院的患者被寄生、母親簽下契約、父親解剖胎兒……這些畫麵像碎片一樣切割著她的意識,讓她幾乎潰散。
“姐!彆被影響!”弟弟突然將自己的意識注入時間檔案,“父親說過,記憶是救贖!我們的記憶,比守墓人的詛咒更強!”
弟弟的意識與時間檔案融合,檔案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,將鏡子裡的魂核逼退。林悅趁機將手記上冊的符文全部注入鏡子,符文化作一把巨大的剪刀,剪斷了魂核與鎮魂鈴的連接。鎮魂鈴發出淒厲的尖叫,化作黑色的粉末,魂核也開始慢慢縮小,表麵的蟲子紛紛掉落。
“不!我不會輸!”守墓人的聲音帶著憤怒,魂核突然爆發出無數道黑絲,射向林悅和弟弟。可就在這時,時間檔案裡突然飛出一道金光,化作母親的身影——她穿著白大褂,手裡拿著一本完整的“滅虱手記”,正是下冊!
“媽媽!”林悅的眼淚瞬間掉下來,母親的身影溫柔地笑著,將下冊手記扔給她:“悅悅,下冊手記裡記載著,魂核的弱點是‘愛的記憶’。我們一家人的記憶,就是毀掉它的最後一把鑰匙。”
林悅接過下冊手記,與弟弟對視一眼,同時將自己的意識、父親的手記、母親的靈魂和時間檔案的力量融合在一起,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,刺向鏡子裡的魂核。
“哢嚓”一聲,鏡子碎裂,魂核被光柱擊中,發出淒厲的尖叫,慢慢化作黑色的粉末。療養院開始崩塌,牆麵上的界縫底色慢慢褪去,露出正常的磚石。林悅和弟弟抓住時間檔案,在療養院徹底崩塌的前一秒,衝了出去。
外麵的天色已經放晴,陽光灑在他們身上,溫暖而明亮。時間檔案自動翻開,最後一頁的合照裡,林悅、弟弟和母親的身影都很清晰,背景是陽光明媚的市三院舊址,再也沒有黑霧和蟲子。
可就在這時,時間檔案的最後一頁突然多了一行字,字跡是守墓人的:“我雖滅,界縫仍在。若有一天,被寄生者的記憶再次被遺忘,我會重新歸來。”
林悅和弟弟對視一眼,握緊了手裡的時間檔案。他們知道,這場戰鬥或許沒有真正結束,但隻要他們還記得那些痛苦的記憶,記得父親的贖罪、母親的愛和那些被拯救的靈魂,守墓人就永遠無法歸來。
而在市三院舊址的廢墟下,一塊破碎的鏡子裡,還殘留著一絲黑色的霧氣,霧氣裡,一隻銀白蟲子慢慢爬過,留下一道青灰色的痕跡——像是在等待下一個被遺忘的瞬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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