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客廳的燈突然閃了一下,然後徹底熄滅了。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風聲,像是有人在窗外低語。林悅急忙走到窗邊,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,隻見對麵樓房的窗戶裡,有幾盞燈同時熄滅,黑暗中,似乎有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對麵的樓頂,朝著她家的方向望去。
“姐,我好怕。”林浩走到林悅身邊,聲音帶著哭腔。
林悅將林浩摟進懷裡,抬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銀鎖,銀鎖傳來一陣微弱的暖意,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:“浩浩彆怕,有姐在。我們現在就查母親的手記,一定要找到阻止血祭的辦法。”
她拉著林浩走到書桌前,打開手裡的手電筒,照亮了母親的手機。兩人湊在一起,一頁一頁地翻閱著,手電筒的光在紙上晃動,將她們的影子投在牆上,像兩個隨時會被黑暗吞噬的剪影。
翻到手記中間時,林悅突然停了下來——紙上畫著一個複雜的陣法,陣法中央寫著“血祭陣眼”,旁邊還有一行小字:“血祭陣眼藏於陰氣彙聚之地,需以血脈之血破之,然破陣者需承受怨氣反噬,九死一生。”
“破陣需要血脈之血……”林悅喃喃自語,心裡咯噔一下。她和林浩都是母親的血脈,也就是說,破陣的人隻能是她們姐弟倆。
林浩也看到了那行字,他抬起頭,看著林悅,眼神裡帶著一絲堅定:“姐,要是破陣需要血脈之血,我來!我不怕!”
“不行!”林悅急忙搖頭,“浩浩,你還小,怨氣反噬太危險了,我不能讓你去。”
“可是姐,你也會有危險啊!”林浩的眼淚掉了下來,“我們是一家人,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。”
林悅看著林浩堅定的眼神,心裡又酸又暖。她擦了擦林浩的眼淚,笑著說:“傻弟弟,我們都會沒事的。我們現在先找到陣眼的位置,然後再想辦法。母親的手記裡說,陣眼藏於陰氣彙聚之地,小鎮上陰氣最盛的地方,會是哪裡呢?”
就在這時,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,是張姨發來的微信:“小悅,你下午走得太急,忘拿鑰匙了。對了,剛才圖書館後麵的老井裡,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的水,還帶著血腥味,你明天來的時候注意點。”
“老井……”林悅心裡咯噔一下,她想起小鎮的傳說——圖書館後麵的老井是明朝時期挖的,據說井底連通著地下暗河,多年前曾有人在井裡淹死過,之後就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。
“姐,陣眼會不會在老井裡?”林浩看著林悅,小聲問。
林悅點了點頭,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:“很有可能。浩浩,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圖書館的老井看看,一定要確認陣眼的位置。”
晚上,林悅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,客廳裡時不時傳來“滴答”的聲音,像是水滴落在地上,又像是血滴在地上。她起身走到客廳,打開手機的手電筒,隻見地上有幾滴暗紅色的液體,順著液體的方向望去,源頭竟然是門縫——門縫下麵,正有血緩緩滲進來,在地上彙成一條細細的小溪。
“誰在外麵?”林悅握緊了手裡的平安繩,聲音有些發抖。
門外沒有回應,隻有血還在不斷滲進來。林悅深吸一口氣,猛地拉開門,門外空蕩蕩的,隻有樓梯間的燈忽明忽暗。她低頭看向地麵,樓梯上也有幾滴血珠,順著樓梯往下延伸,消失在黑暗中。
林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知道,那個籌備血祭的人,已經找上門了。她急忙關上門,反鎖,又搬來沙發擋住門,才鬆了一口氣。
回到臥室,林浩睡得正香,眉頭卻緊緊皺著,像是在做噩夢。林悅坐在床邊,輕輕摸了摸林浩的頭,心裡默念:“媽,求您保佑我們,一定要阻止血祭,保護浩浩平安。”
她不知道的是,此刻,圖書館後麵的老井裡,黑色的水正不斷翻滾,井底深處,一個巨大的陣法正在緩緩蘇醒,陣法中央,隱約有個黑色的影子在蠕動,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鑽出來。而在老井旁邊的香樟樹上,掛著一個黑色的布袋,布袋裡裝著十幾根染血的頭發,每根頭發上都係著一張紙條,上麵寫著小鎮居民的名字——其中,赫然有林悅和林浩的名字。
新的危機,已經悄然降臨,而林悅和林浩,才剛剛踏上組織血祭的道路。
林悅握住林浩冰涼的手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喉嚨裡像是堵著一團浸了冰水的棉絮,連呼吸都帶著澀意。她看著弟弟眼底剛散去不久的怯懦重新凝聚,像深潭裡的墨汁般迅速蔓延,心尖猛地一揪——她曾在無數個深夜發誓,要讓林浩永遠遠離那些滲著血的恐怖,可現在,平靜的生活不過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假象,那道陰影又要將他們拖回深淵。
“彆怕,”林悅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卻強迫自己擠出鎮定的語氣,“我們先弄清楚,是誰要搞‘血祭’,他們現在在哪裡。”她扶著林浩坐在沙發上,目光掃過客廳牆上掛著的小鎮地圖——那是她上個月特意買的,原本是想帶著林浩熟悉鎮上的每一條小巷,如今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她標注的安全區域),突然變得像一張脆弱的蛛網,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無形的手撕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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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窗外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脆響,像是誰家的花盆摔在了地上。林悅猛地抬頭,隻見暮色已經像墨汁般暈染了半邊天,原本橙紅的晚霞不知何時變成了詭異的暗紫色,風卷著落葉在窗外打轉,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響,像女人的低泣。
“姐……”林浩的聲音帶著哭腔,往林悅身邊縮了縮。
林悅起身走到窗邊,手指剛觸碰到冰涼的玻璃,就看見對麵樓的王奶奶正站在二樓陽台上,背對著她,手裡攥著一根枯樹枝,機械地在陽台地麵上畫著什麼。王奶奶平時最和善,每天都會給林浩送自己做的餅乾,可此刻她的姿勢僵硬得像個木偶,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,嘴裡還念念有詞,聲音細若蚊蚋,卻能透過風聲飄進林悅耳朵裡:“一百個……還差九十九個……血……要熱的血……”
林悅的後背瞬間爬滿了冷汗,她猛地後退一步,撞在身後的茶幾上,茶幾上的水杯“嘩啦”一聲倒在地上,水順著地板縫隙滲進去,在木質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記,像一道蜿蜒的血痕。
“王奶奶她……”林浩也看到了對麵的景象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林悅還沒來得及說話,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,來電顯示的歸屬地是——市三院所在的城區。她的心跳驟然加速,手指懸在接聽鍵上,遲遲不敢按下——她怕電話那頭傳來的,是比“血祭”更恐怖的消息。
猶豫了三秒,林悅還是劃開了接聽鍵,將手機貼在耳邊。電話那頭沒有聲音,隻有“沙沙”的電流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電流裡蠕動。過了一會兒,一個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木頭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林小姐,老院長的紙條,你看懂了吧?”
“你是誰?”林悅的聲音緊繃,“是你要搞‘血祭’?”
“嗬嗬……”電話那頭的笑聲帶著一股腥氣,像是從腐爛的屍體裡發出來的,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三天後,月圓之夜,鎮東的廢棄教堂,‘血祭’要開始了。你和你弟弟,最好來看看——畢竟,你們可是守墓陣的‘鑰匙’啊。”
“鑰匙?”林悅的心猛地一沉,“什麼意思?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沙啞的聲音頓了頓,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,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,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,“對了,提醒你一句,彆想著告訴彆人。現在鎮上的人,一半都已經‘醒’了,他們會幫我找到足夠的‘祭品’……”
電話突然被掛斷,聽筒裡隻剩下“嘟嘟”的忙音。林悅握著手機,指腹因為用力而發白,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像是一隻詭異的眼睛,死死地盯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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