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他說的是真的嗎?鎮上的人……”林浩的聲音帶著絕望,他想起昨天還笑著和他打招呼的張叔叔,想起給她糖吃的李阿姨,難道他們都變成了幫凶?
林悅沒有回答,她走到書桌前,翻開母親的手記,手指在“血祭”那一頁反複摩挲,突然注意到手記邊緣有一行極淡的小字,像是用褪色的墨水寫的,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:“血祭需尋‘陰陽眼’為引,守墓陣主脈在鎮東教堂下,若主脈被破,怨氣不可逆。”
“陰陽眼……”林悅猛地抬頭看向林浩——林浩從小就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,母親生前說過,他是天生的陰陽眼!那個沙啞的聲音說他們是“鑰匙”,難道是要利用林浩的陰陽眼來開啟血祭?
就在這時,客廳裡的燈突然開始閃爍,明滅之間,牆上的影子像是活了過來,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狀,有的像伸出的手,有的像彎腰的人。林悅感覺背後有一股寒意襲來,像是有人對著她的後頸吹了口氣,她猛地回頭,卻什麼都沒有——隻有客廳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,風卷著幾片枯葉飄進來,落在地板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“姐,我好冷……”林浩抱著胳膊,牙齒開始打顫。林悅走過去關上窗戶,卻發現窗台上放著一朵白色的花——那是鎮上從來沒有見過的花,花瓣像紙一樣薄,花蕊是暗紅色的,像是凝固的血。她伸手想去碰,手指剛靠近花瓣,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上來,仿佛摸到了冰塊。
“彆碰!”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。林悅猛地回頭,隻見老院長站在門口,黑色的風衣上沾著泥土,帽子壓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張臉,隻有嘴角的皺紋露在外麵,顯得格外陰沉。
“老院長?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林悅的心跳驟然加速,她記得老院長的殘魂在市三院已經消失了,現在站在門口的,到底是他的殘魂,還是彆的什麼東西?
老院長沒有回答,他走進客廳,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白花上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:“這是‘引魂花’,長在怨氣重的地方,隻要花開,就說明附近有亡魂聚集……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,祭品已經找了三十個,都是鎮上的老人和孩子。”
“三十個?”林悅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,幾乎要停止跳動,“我們該怎麼辦?報警嗎?”
“報警沒用。”老院長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,“那些被控製的人,表麵上和正常人一樣,警察不會相信這些靈異的事。而且,那個組織的人手裡有‘控魂符’,能操控人的意識,就算警察來了,也隻會被他們利用。”
林悅的腦子一片混亂,她看著老院長,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林浩,突然想起母親手記裡的一句話:“守墓陣的怨氣雖凶,卻怕‘至陽之物’,若能找到百年以上的桃木劍,再以處子之血為引,可暫時壓製主脈怨氣。”
“老院長,你知道哪裡有百年桃木劍嗎?”林悅急切地問。
老院長沉默了一會兒,緩緩抬起頭,帽子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:“鎮西的破廟裡,有一把老桃木劍,是幾十年前一個道士留下的。不過,那破廟現在怨氣很重,裡麵有很多孤魂野鬼,進去的人,很少能活著出來。”
林悅咬了咬牙,目光變得堅定:“不管有多危險,我都要去。隻要能阻止‘血祭’,保護林浩,我什麼都不怕。”
林浩拉著林悅的衣角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:“姐,我和你一起去。我能看到那些東西,或許能幫你。”
“不行!”林悅立刻拒絕,“你留在家裡,鎖好門窗,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。我很快就回來。”她知道,破廟裡的危險超出想象,她不能讓林浩再陷入危險之中。
老院長看著姐弟倆,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黃色的符紙,遞給林悅:“這是‘護身符’,能暫時擋住低級鬼魂的攻擊。你記住,破廟裡的桃木劍在正殿的神龕後麵,拿到劍後立刻離開,不要回頭,不管聽到誰的聲音,都不要回應。”
林悅接過符紙,緊緊攥在手裡,符紙上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,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。她走到林浩身邊,摸了摸他的頭:“乖,等姐回來,我們還像以前一樣,過平靜的生活。”
林浩點了點頭,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,他抱住林悅的腰:“姐,你一定要回來。”
林悅用力點頭,轉身拿起門口的手電筒,跟著老院長走出了家門。
門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,暗紫色的天空像是一塊破布,上麵綴著幾顆慘淡的星星,風比剛才更大了,卷起地上的沙塵,打在臉上生疼。街道上沒有一個人,平時亮著的路燈此刻全都熄滅了,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,卻很快被風聲淹沒,顯得格外詭異。
“跟緊我,不要走散。”老院長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飄忽,他走在前麵,腳步很快,黑色的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,像一隻展翅的蝙蝠。
林悅握著手電筒,光束在前麵的路上晃動,照亮了地上的石子和落葉,也照亮了路邊牆壁上的影子——那些影子像是活了過來,隨著她的腳步不斷扭曲,有的時候,影子裡會突然多出一隻手,像是要從牆壁裡伸出來抓住她的腳踝。
她緊緊咬著嘴唇,不敢多想,隻能加快腳步,跟著老院長的背影。
走了大約半個小時,前麵出現了一片破敗的建築群,那就是鎮西的破廟。破廟的圍牆已經塌了大半,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,像一道道黑色的傷疤。廟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已經風化得不成樣子,眼睛的位置是空的,像是兩個黑洞,正死死地盯著來人。
“就是這裡了。”老院長停下腳步,指了指破廟的大門,“進去後,直接去正殿,記住我的話,不要回頭,不要回應任何聲音。”
林悅深吸一口氣,打開手電筒,走進了破廟。
剛踏進廟門,一股濃重的黴味和腥氣就撲麵而來,像是腐爛的屍體和潮濕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,讓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她用手捂住鼻子,手電筒的光束在院子裡掃過,隻見院子裡長滿了齊腰高的雜草,雜草下麵隱約能看到一些白骨,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。
正殿在院子的儘頭,屋頂已經塌了一半,露出黑洞洞的椽子,像是怪獸的牙齒。林悅深吸一口氣,踩著雜草往正殿走去,每走一步,都能聽到雜草被踩斷的“哢嚓”聲,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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