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燼海星漩_奇異鄉村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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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燼海星漩(2 / 2)

青銅鏡裡的血池泛起漣漪時,遠處忽然傳來犬吠。三人這才驚覺已退到荒村邊緣,歪斜的界碑上"飲馬澗"三個字被苔蘚啃去半邊。林小滿踩到塊鬆動的青石板,板下突然竄出十幾隻螢火蟲,照亮半堵夯土牆——牆頭還掛著去年端午的艾草束,枯葉間纏著褪色的五毒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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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這是月娘娘家。"陸昭的龍尾掃開牆頭野藤,露出簷角殘缺的瓦當,上麵模模糊糊雕著牧童騎牛吹笛的紋樣。沈墨白突然按住林小滿欲推門的手:"門檻下埋著犁頭。"

破敗的院門吱呀作響,月光漏進去的刹那,三人同時後撤半步——院子裡密密麻麻擺著三百多個陶土酒甕,每個甕口都封著浸過雞血的黃裱紙。甕身上用灶灰畫著簡易拳譜,正是洪拳最基本的"開四門"。

林小滿的銀鐲突然燙得驚人。她想起七歲那年跟著阿爹來送年貨,月娘蹲在井邊殺雞,雞血濺在晾曬的玉米上,惹得阿爹皺眉說了句"血光衝了五穀神"。此刻那口青石井欄已裂作兩半,裂縫裡塞滿纏著紅線的銅錢,井沿青苔上還留著半個濕漉漉的孩童掌印。

"七星煞借的是村口曬穀場的地氣。"沈墨白用判官筆挑起井底淤泥,帶出一把生鏽的銅鑰匙,"你們看甕陣走向。"陸昭躍上歪脖子棗樹,龍瞳在夜色中泛起金光——那些酒甕排列的曲線,正是飲馬澗村祖墳山的等高線。

村東突然響起嗩呐聲。林小滿扒著牆頭望見兩點白燈籠飄近,抬棺的子混著哭喪:"...拳打南山虎啊,腳踢北鬥星..."四個紙紮人抬著薄皮棺材轉過碾盤,紙錢撒在積水的車轍裡,竟浮出洪拳的招式圖。

"是活人祭!"陸昭甩出陌刀截住棺材,刀鋒挑開的縫隙裡露出成捆的麥秸。沈墨白卻盯著紙紮人腮邊的痦子:"抬棺的紙人畫的是村西王鐵匠。"話音未落,棺材裡的麥秸突然爆燃,火舌竄成個打拳的人形,招式竟是林小滿在武館獨創的"子午連環腿"。

林小滿的胎記處藤蛇突然暴起,蛇信卷住燃燒的麥秸甩向井口。火光映亮井壁的鑿痕——那上麵刻滿小楷,記錄著每代洪拳弟子在村中種槐樹的數量。最後一行墨跡猶新:"甲子年七月初七,林氏女小滿植槐於祖祠東,高九尺九寸。"

井底突然傳來舂米聲。沈墨白拋下火折子,微光中浮現出石臼裡發黑的糯米,當中混著幾十枚生鏽的拳館銅牌。陸昭用陌刀勾起銅牌,臉色驟變:"這是飲馬澗村青壯去城裡闖碼頭時,拜師洪拳的入門信物。"

嗩呐聲忽在此時變調。紙紮人空洞的眼窩裡鑽出紡錘大的蜘蛛,拖著銀絲往祠堂方向逃竄。林小滿追過曬穀場時,草垛裡驚起的麻雀竟擺出洪拳起手式,鳥喙啄在土牆上留下帶血的拳印。

祠堂門楣上懸著的"尚武堂"匾額已朽爛半邊,裂縫裡滲出鬆脂味的黏液。沈墨白用判官筆挑開匾後蛛網,露出暗格裡泛黃的村誌——"飲馬澗子弟習洪拳者,須取祖槐嫩枝三根,浸龍血酒埋於祖墳山凹..."

陸昭突然拽著林小滿滾下台階。他們方才站立處裂開地縫,鑽出棵血槐幼苗,枝丫間垂著七串銅錢,每枚錢眼都穿著張泛黃的賣身契。沈墨白翻開村誌的手陡然僵住,月光照亮某頁夾著的黑白照片——林小滿阿爹正給棵槐樹係紅綢,樹後站著穿長衫的月娘,她手裡捧著個裝滿銀針的陶罐。

村西傳來公雞打鳴。林小滿突然頭痛欲裂,零碎記憶如潮湧來:八歲中元節,月娘帶她在曬穀場紮稻草人,每個草人關節都塞著槐葉;十二歲生辰夜,阿爹醉醺醺地往祠堂梁上釘了個纏滿紅線的銅人樁;去年清明掃墓,她親手在祖墳山腳埋下阿爹的煙袋鍋,泥土裡卻帶出截刻著拳譜的指骨。

"原來整個村子都是拳塚。"沈墨白將村誌擲入井中,書本落水聲驚起滿甕回音。陸昭的龍角不知何時纏滿曬乾的艾草,他盯著祠堂梁柱上褪色的彩繪——那上麵畫著山神娶親的場麵,新娘蓋頭下露出的半截下巴,赫然與月娘繡在百家衣上的紋樣一模一樣。

第一縷晨光刺破霧靄時,血槐已長到屋簷高。枝頭銅錢叮咚作響,賣身契上的血手印在陽光下泛紫。林小滿的銀鐲突然脫手飛向樹冠,鐲身忍冬紋裂成三百道拳譜,每一式都指向村外荒廢的采石場——那裡曾是她阿爹教"崩石裂碑手"的練功場。

井水突然泛起星砂般的碎光。林小滿探身欲撈銀鐲,指尖觸及水麵時卻見井底鋪滿銅鏡,每麵鏡中都映著不同年歲的自己——五歲紮馬步的倒影旁遊過錦鯉,十二歲練雙股劍的身姿被漣漪揉碎成鶴影。銀鐲沉到最深處時,竟有藤蔓從鏡中生長而出,纏著鐲子開出一串忍冬花。

"是蜃樓境!"沈墨白甩出判官筆點在井沿,筆鋒勾出的朱砂符懸在水麵三寸,竟將井水蒸成霧氣。氤氳中浮現出飲馬澗村百年前的景象:青石巷裡飄著糯米酒香的清晨,數十武師在曬穀場同練虎鶴雙形,拳風驚起麻雀化作的雲絮,每一片雀羽落地都生根長成小槐樹。

陸昭的龍尾掃開霧氣,鱗片刮落的星砂粘在祠堂梁柱上。褪色的彩繪突然活了過來,畫中山神的紅綢嫁衣無風自動,蓋頭下飄出的不是新娘,而是三百枚繡著拳譜的香囊。香囊落地即化青銅人偶,人偶關節處的銀絲竟與林小滿腕間藤蛇同頻震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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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看銅錢背麵!"沈墨白突然撚住一枚下墜的香囊。林小滿湊近細瞧,發現鑄著"洪拳通寶"的銅錢內孔裡,竟藏著微縮的飲馬澗村全景。陸昭的龍瞳泛起漣漪,透過錢眼望見村中每棵槐樹都在年輪裡刻著拳譜,樹根纏繞的陶罐中沉睡著打拳的螢火蟲。

血槐幼苗忽然抖落滿身晨露。露珠墜地不碎,反而滾成透亮的水鏡,映出月娘年輕時在祠堂紡線的畫麵——她手中棉線不是白色,而是浸過槐汁的黛青,織機每響一聲,就有隻青銅麻雀從梭子裡振翅飛出。線軸滾到林小滿腳邊時,突然抽出嫩芽長成青藤,纏著曬穀場的石碾開出夜合歡。

村西廢棄的拳館傳來鼓點聲。三人循聲望去,隻見殘垣斷壁間浮著三十六盞孔明燈,每盞燈紙都拓著洪拳招式。燈影投在斷牆上,竟拚成完整的"七星踏罡步"圖譜。陸昭的陌刀忽然自行出鞘,刀柄龍紋遊到地麵,引著星砂彙成條發光小徑。

小徑儘頭的老槐突然爆出嫩綠新芽。樹皮皸裂處滲出琥珀色的樹脂,凝成七麵儺戲麵具懸在枝頭。沈墨白用判官筆輕點最左的麵具,木紋忽然流動起來,顯出林小滿阿爹年輕時打銅人樁的影像——他每記重拳落下,銅人關節就綻放一朵鐵海棠。

"是拳魄生花!"陸昭的龍角突然引下一道晨曦,照得滿樹鐵海棠化作金箔。金箔紛飛中,林小滿看見月娘的身影從祠堂梁柱飄落,手中陶罐傾倒出的不是銀針,而是流動的星砂。砂粒落地即長成戴儺麵的小人,踩著洪拳的步法將曬穀場走成八卦陣。

井中霧氣突然聚成白鹿躍出。鹿角掛著林小滿的銀鐲,每道紋路都盛滿晃動的井水,水中倒映著不同時空的飲馬澗村——有時是武師們用拳風催熟麥穗,有時是孩童踩著七星步放紙鳶。白鹿踏過血槐幼苗時,嫩枝突然綻開三百朵琉璃槐花,每朵花心都坐著個打坐的小銅人。

沈墨白忽然咬破指尖,在判官筆上畫出敕令。筆尖掃過之處,琉璃槐花中的銅人接連躍出,落地化作等身青銅像,在晨光中同練洪拳。陸昭的陌刀自動飛入陣眼,刀身映出每個銅人背上都刻著飲馬澗村民的名字,最早那尊的拳峰處還沾著康熙年間的銅綠。

林小滿的胎記突然發燙。藤蛇遊出手腕,蛇尾掃落祠堂瓦當上的積灰,露出底下暗藏的二十四節氣練功圖。驚蟄那幅的空白處,月娘用簪花小楷寫著:"槐木通陰陽,拳勁貫古今。"字跡突然化作流螢,引著三人望向祖墳山——此刻山脊線竟與銅人陣擺出的拳架輪廓重合,山腰間飄著的晨霧恰似未收勢的白鶴亮翅。

祖墳山脊騰起的霧靄忽然凝成實體,化作七隻銜著星光的白鶴。林小滿腕間藤蛇昂首發出清唳,蛇身鱗片次第化作鶴羽,竟載著她乘風而起。陸昭的龍鱗在鶴影中泛起漣漪,每片鱗都映出座微縮的飲馬澗村——炊煙是拳師吐納的白氣,溪流是未收勢的掃堂腿。

"快看祠堂匾額!"沈墨白的聲音混在鶴唳裡。那方朽爛的"尚武堂"牌匾正在晨光中褪去塵垢,裂紋處生出琉璃般的菌絲,菌傘上托著曆代洪拳宗師的殘影。林小滿俯衝時瞥見阿爹的虛影正蹲在菌傘邊緣,用煙袋鍋在虛空寫著什麼。

陸昭的陌刀突然發出龍吟,刀尖引著鶴群撲向山腰。七隻白鶴同時鬆開喙間星光,墜落的星子在山石上灼出北鬥陣圖。沈墨白的判官筆在陣眼處一點,青苔覆蓋的岩壁頓時透明如琉璃——內裡冰封著三百樽青銅人偶,擺著洪拳失傳的"天河倒卷"式。

"是凍在時光裡的戰魂。"陸昭的龍尾掃落岩壁霜花,冰晶落地即長成水晶蘭,花蕊中飄出的磷火竟組成拳訣。林小滿伸手觸碰冰層,指尖突然浮現出六歲時的記憶:阿爹握著她的手在祠堂地磚上描拳譜,磚縫裡滲出的晨露帶著鐵鏽味。

冰層突然迸出裂響。沈墨白疾退三步,判官筆在空中畫出敕令:"林姑娘,打天河倒卷的收勢!"林小滿旋身起手,卻發現這式與月娘教的紡線手法暗合——右腕翻轉如纏絲,左掌推出時帶起的氣流竟吹開了岩壁上的千年冰霜。

青銅人偶的眼窩亮起螢火。三百道拳風穿透岩壁,驚起滿山沉睡的霧凇。陸昭的陌刀在拳風中震顫,刀柄龍紋忽然遊出,繞著林小滿的銀鐲盤成銜尾環。沈墨白趁機將判官筆插入冰層裂縫,筆尖帶出的寒氣在空中凝成張泛黃的地契,落款處赫然是月娘的蓮花押。

"原來飲馬澗的地脈..."陸昭的龍角忽然生出冰棱,"是洪拳初祖的脊椎所化!"他話音未落,整座祖墳山隆隆升起,土石剝落後露出青玉般的巨大骨架。林小滿腕間銀鐲應聲碎裂,三百枚碎片化作流星雨,每顆都嵌進骨架關節處的銅人樁凹槽。

晨曦突然染上暮色。沈墨白抬頭望見北鬥倒懸,星光如銀絲垂落,將青銅人偶與青玉骨架縫合成頂天立地的巨人。巨人抬手的刹那,飲馬澗所有槐樹同時開花,淡綠花瓣在空中拚成洪拳總綱。林小滿的胎記處飛出藤蛇殘影,蛇信卷住某片寫著"鶴唳九天"的花瓣按進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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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人忽然單膝跪地,掌心托起口雕滿星宿的古井。井水倒映的卻不是天空,而是月娘年輕時在祠堂紡線的畫麵——她每繞一圈紡錘,井底就浮起顆青銅星子,三十六顆星子恰好組成林小滿胎記上的藤蛇星圖。

"這才是真正的七星煞。"沈墨白用判官筆攪動井水,波紋間浮現出山神祭壇的虛影。陸昭的龍鱗突然片片倒豎,他看見祭壇中央的青銅鼎裡,月娘的虛影正將銀針蘸著龍血,在槐樹皮上刻寫拳譜——每道刻痕都滲出金液,順著根係流進地脈。

林小滿突然聽見月娘臨終的耳語:"銀鐲要泡驚蟄的露水..."她縱身躍入井中,下墜時看見無數時空碎片:阿爹在青玉骨架上打拳、自己幼時埋下的槐樹種、還有未來某日山神祭壇上三百盞浮空的孔明燈...

井水突然托住她的後背。林小滿睜眼發現自己站在曬穀場的稻草人陣中,每個草人都係著褪色的百家衣。陸昭的陌刀插在陣眼,刀身映出她背後浮現的鶴翼虛影——那翅膀由無數細小拳譜組成,每片羽毛都在星光下變換招式。

沈墨白的聲音從雲端傳來:"時辰到了。"飲馬澗所有水井同時噴湧星砂,在空中彙聚成巨大的青銅拳譜。祖墳山青玉骨架化作的巨人突然消散,三百道拳魂流星般墜向四方,其中一道紫光徑直沒入林小滿眉心——她看見月娘在星砂中回眸一笑,手裡握著半截刻有"鶴唳九天"的銀鐲。

晨霧漫過梯田時,結滿露珠的稻穗突然泛起琉璃色。林小滿踩著濕潤的田埂往采石場跑,驚起的水鳥掠過半坡茶園,翅尖掃落的茶花在空中凝成"白鶴晾翅"的招式。陸昭追到村口老樟樹下,發現樹乾虯結的樹瘤竟暗合洪拳十二路彈腿的發力軌跡。

溪邊磨坊的水車突然逆時針轉動。沈墨白駐足細看,發現車軸縫隙裡塞著褪色的端午香囊,流出的陳年艾草屑隨水流旋成八卦陣。對岸蘆葦叢無風自動,每根蘆杆彎曲的弧度都似洪拳的"攬雀尾",蘆花飄落水麵時,竟在漣漪裡拓出整套七星拳譜。

"快看曬穀場!"陸昭的龍尾掃開晨霧。昨夜打鬥的痕跡已被露水洗去,石碾周圍生出圈發光的夜合歡。林小滿的胎記微微發燙,她看見每朵花苞裡都蜷著隻螢火蟲,蟲翅上天然紋著拳館銅牌的編號。最老那朵花突然爆開,螢火組成月娘年輕時的側影,正用紡車把晨霧織成紺青色的綢帶。

廢棄的采石場峭壁上,經年雨水衝刷出的溝壑突然閃爍金光。沈墨白拋出判官筆淩空勾畫,朱砂痕沿著石縫遊走,竟顯出幅用鑿痕刻就的"飲馬澗八景圖"。圖中牧童騎牛處,真實岩壁上突然滲出清泉,水流過處青苔瘋長,轉眼鋪成條翡翠色的山徑。

林小滿循著水聲望去,見村西頭十八座茅草屋頂蒸騰起炊煙。煙柱在空中交纏成洪拳弟子過招的剪影,某個瞬間竟定格成阿爹教她"童子拜觀音"時的身形。陸昭的龍鱗映著這幕突然發燙,鱗片紋路裡浮出百年前這個時辰——數十武師正在此處用拳風給新釀的黃酒催陳。

曬穀場邊緣的稻草人突然轉動脖頸。它們頭頂的鬥笠被風吹起,露出底下青竹編的骨架——每根竹節都用朱砂寫著節氣歌訣。林小滿的銀鐲與竹節共振,驚起稻草人懷裡的麻雀,鳥群掠過秋千架時,架上的老藤突然綻放三百朵打碗花,每片花瓣都印著飲馬澗少女的掌紋。

采石場深處傳來編鐘聲。三人踏著覆滿地衣的台階下行,發現廢棄的礦洞壁上嵌滿蚌殼化石。沈墨白的火折子晃過,蚌殼突然張開,吐出帶著海腥味的霧氣,霧中浮現出飲馬澗先祖在海灘練拳的虛影——他們每記衝拳都激起浪花,退潮後沙地上留下的泡沫竟凝成青銅人偶。

"這才是真正的拳塚。"陸昭的陌刀挑起洞頂垂落的鐘乳石,石尖滴落的水珠在半空結成冰晶,每顆冰晶裡都封存著套完整的洪拳招式。林小滿伸手接住墜落的冰晶,融化時在她掌心留下道發光的拳痕,與胎記上的藤蛇紋路首尾相接。

村口突然傳來貨郎的撥浪鼓聲。三人折返時看見石板橋上蹲著七隻花貓,貓眼映著朝陽泛起琥珀光。貨郎擔子裡的糯米糕蒸騰熱氣,在橋頭老柳樹上凝成"見龍在田"的拳勢。最胖的那隻花貓突然躍起,爪尖勾破水麵的瞬間,整條溪流突然靜止,倒映出祠堂飛簷上三百年來所有棲落過的雨燕。

沈墨白用判官筆點破靜止的時空,溪水重新流動時帶走了柳絮。那些白絮粘在對岸的蓼藍叢中,竟在葉片上拚出半闕《洪拳溯源賦》。林小滿蹲下身想細看,卻發現每株蓼藍根部都結著赤豆大小的陶俑,俑身上用靛青畫著飲馬澗曆代村長的練功小像。

正午的日頭曬暖青石板路,石縫間突然鑽出成片的地星草。陸昭的龍尾掃過時,這些傘狀小菇突然迸發熒光,孢子升騰成洪拳的"雲手"招式。遠處梯田裡勞作的農人直起腰擦汗,汗珠墜地時驚起的蚱蜢,竟在阡陌間跳出完整的"七星步"軌跡。

當采石場的編鐘再次響起時,整個飲馬澗村的輪廓在熱浪中微微扭曲。林小滿看見月娘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,手中的紡錘拋向雲端,扯出的絲線將晨昏四季縫成匹流光溢彩的錦緞——那上麵織滿暗青色的拳路,針腳處綴著飲馬澗每顆砂礫裡封存的武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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