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您怎麼在這兒?”
錯誤的時間,錯誤的地點,錯誤的人,卻得到了正確的結果。
歲月在自由流淌,世界則停下了腳步。
夢中的古宅洋房經過十八年的漫長等待,終於迎來了第二個話音。
話音剛落,寧秋僵住了,白衣女人愣住了。
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,大廳裡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,像是正在醞釀著什麼。
須臾過後,寧秋滿臉驚恐地望著白衣女人,內心直呼小命不保。
可事情卻沒有按照他預料的那樣發展,寧秋眼前亮起了一道閃耀的白光。
猶如千年積雪遇烈陽,百丈寒冰頃刻間消融成一江春水,白衣女人的心都化了。
一雙銀色的眼眸之中,兩朵潔白的雪蓮怒然綻放,璀璨的光芒讓寧秋幾乎不敢直視。
“咕咚。”
一聲微不可察的吞咽之聲響起,白衣女人咽下了口中的黑色詛咒。
這團東西的味道很甜,可再甜也甜不過寧秋的這一聲“媽”。
“誒!!!”
用儘了全部的力氣,傾注了所有的感情,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大聲說話過。
清脆嘹亮的聲音中蘊含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詛咒,巨大的聲浪化作一道無形的衝擊波,轉瞬間席卷了整個夢中世界。
洋房之外數不清的可怕存在被這道聲音嚇得尖叫出聲,隨即痛苦地死去消亡。
激動地站起身,白衣女人宛若一團散落人間的雲朵,奔跑著衝寧秋而來。
電光石火間,寧秋瞪大了眼睛,整個人都傻了,大腦一片空白。
緊接著,那團白雲將他溫柔地擁抱入懷,濕潤的水汽很快就打濕了他的發梢。
“小秋……我的孩子,你終於肯叫我媽媽了!”
多年的期盼終於在這一刻得償所願,凶猛的感情如同狂風驟雨一樣襲來。寧秋呆呆地處在風暴中心,好似一棵正被風雨摧殘的小草,隨著風向東倒西歪。
“嗬……嗬嗬!”
白衣女人抱著寧秋搖晃了一陣子後,忽然破涕為笑,發出銀鈴般的笑聲。
而後,寧秋感覺環抱在自己身上的雙臂猛地一緊,他整個人居然被抱了起來。
在這個世界,寧秋的身體還沒有變小,二十五歲的他長得雖然不是很高,可也有一米七五。
然而,白衣女人卻比他還要足足高出一個頭。
於是,寧秋被抱起之後兩隻腳便離開了地麵,懸在空中無處安放。
就在寧秋手足無措,不知道麵前的白衣女人要做什麼的時候,二人已經到了大廳中央的地毯上。
“額……”
還沒來及進行下一步的思考,寧秋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。
白衣女人抱著他開始原地轉圈圈,一邊轉一邊開心地笑著。
“哦……哦!”
強大的離心力轉得寧秋頭暈眼花,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。
“這他喵的是在玩我啊!”
頓時,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了上來。
家裡這兩位,一個喜歡舉高高,一個要玩轉圈圈。
他一個大男子漢難道不要麵子的麼!
強烈的自尊心蠢蠢欲動,寧秋正準備出言製止。
然後,然後就沒有然後了。
難受是真的難受,敢是真的一點也不敢。
這兩位,寧秋一個也反抗不了。
既然反抗不了,那隻有……享受不是可能的,隻能忍受了。
大廳中央,白衣女人抱著寧秋轉了不知道多少圈,寧秋已是兩眼泛白,胃裡翻江倒海,隻感覺自己隨時會口吐白沫。
許久過後,抑或是白衣女人玩夠了,銀鈴般的笑聲逐漸平息。
寧秋這時已是出氣多,進氣少,靈魂都快要螺旋升天了。
停歇了片刻,寧秋稍微清醒了一些,視線也重新有了焦點,就忽然看到一雙銀色的美眸正興奮地盯著自己。
“嘶!”
刹那間,寧秋亡魂皆冒,心中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這一位又要乾嘛?
隨後,隻見白衣女人露出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,絕世的容顏緩緩靠近寧秋的臉頰,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。
“乖……小秋,再叫媽媽一次。”
話音剛落,寧秋當即全身繃緊,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恐懼顫抖。
“這位果然還是要我的小命!”
會死的,再叫絕對會死的!
剛剛莫名其妙地就到了這一位的跟前,自己還好死不死地叫了一聲。
幸運的是在他叫出口之前,這一位沒有說過話,否則他早就歸西了。
如今這會兒,寧秋哪還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看著那雙近在咫尺,越來越熱切的銀色眸子,寧秋深吸一口氣,靈活的脖子變得梆硬。
這次,他說什麼也要硬氣一回!
“我就是硬著脖子不叫,您能拿我咋滴!”
心中大聲宣誓著男子漢的尊嚴,寧秋堅守了這麼多年的底線絕不可能再次逾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