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采生和方彪杵在原地,緊咬嘴唇,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二人死死盯著老人,顫抖的瞳孔和掌心的冷汗,無不昭示著他們此時有多麼驚恐。
其中最震驚的當屬方彪,不久前師父還和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。
誰知好端端的,師父沒由來的開始發脾氣,大罵幾個師兄弟是廢物。
不明所以的眾人隻能低頭挨罵,三師兄隻不過是小聲嘟囔了一句,師父就突然暴起傷人。
四師兄見狀趕忙上前勸阻,結果不到兩秒也同樣被放倒。
方彪不知道師父為何會變成這樣,三人隻不過像往常那樣去送了一趟“貨”,回來時也沒看出有什麼異樣。
可如今……
手持滴血的利斧,蒼老的麵容上兩隻眼珠不知所蹤,即便這樣,老人仿佛感覺不到丁點疼痛,輕鬆平常的語調好似一位長者正和晚輩嘮著家長裡短。
“阿彪,你大師兄是不是已經回來了?”
沒有了視覺,徐采生和方彪又站在原地不動,老人一時沒發現二人所處的位置。
“阿彪啊,你怎麼也不回師父的話了?是不是嫌師父老了,不願搭理我這個老頭子?”
老人一邊說著話,一邊緩緩轉動脖頸,側耳聆聽。
不遠處,方彪早已是亡魂皆冒,哪還敢回話。
師父現在這副模樣,彆說像正常人,就算告訴方彪此刻站在他麵前是一隻詭異,他都深信不疑。
緊張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徐采生,方彪發現他的這位大師兄這會兒似乎也慌了神。
無奈,方彪隻能把注意力又放回步步緊逼的老人身上。
在他身後院落的大門並沒有關閉,方彪想過要不要奪門逃跑。
然而,這個念頭僅僅在他腦海裡閃了一下,就立馬被他否決了。
他的師父儘管外表看上去年紀很大,但是一身功夫卻沒減退多少。
就在去年,方彪親眼見到師父一記飛斧,隔空了結了一個試圖進入院落盜竊的小偷。
所以,方彪現在寧可冒險站在原地不動,也不願去賭他能躲過師父的飛斧。
另一邊,徐采生的想法和方彪不謀而合,作為大師兄,他跟著師父的時間最長,深知眼前這個人不像人,詭不像詭的老人到底有多強。
一些低階的異能者都不一定是他師父的對手,更何況此時徐采生已經受了傷。
轉身逃跑的風險太大,可一直站在原地的話遲早會被老人找到,徐采生餘光看見地上的圓形物體,一想到待會兒他也會變成那樣,心中深藏多年的恐懼決堤一般湧了上來。
忽然,原本漫無目的正在遊蕩的老人,猛地把頭轉向了徐采生。
“采生,剛剛是你在說話對吧?我聽到你了!”
徐采生和方彪頓時倒吸一口冷氣,驚愕地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什麼情況?
剛剛徐采生根本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,至於說話就更不可能了。
那麼,老人又是如何發現他們的位置的?
來不及細究原因,此刻,老人正快步朝他們走來,空無一物的眼眶死死盯著二人的方向,手上的鐵斧冒著森然的血光。
見狀,方彪瞬間肝膽俱裂,雙腿幾乎站立不穩,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上。
與此同時,徐采生也好不到哪去,老人積威之下,他升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,想著要不要拿身旁的方彪當做擋箭牌,自己可以趁機逃脫。
好巧不巧,就在這時一隻膘肥體壯的大黑耗子旁若無人地鑽了出來。
貧民窟裡環境臟亂,蛇蟲鼠蟻之類更是不計其數,早已不懼生人。
這隻耗子被濃烈的血腥味吸引,光明正大跑到牆角,嘴裡發出興奮的“吱吱”聲。
下一秒,一柄鐵斧劃破空氣,如閃電般落下。
“鐺!”
肥碩的鼠驅應聲斷為兩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