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房間裡出來,我們拒絕了陸華南安排的各式各樣飯局,陸川送我們下了遊艇,當年的恩怨糾葛在現代一輩人身上出現。
鞏錦博還活著,並且成了一個陸華南口中的活死人。這是老天爺給我準備的一個笑話,還是現實中一個不能不防備的陷阱。
恨鞏錦博是毋庸置疑的,但是我的父親陳宗男在做警察當年確實充滿了不合格的彩色。
夜深人靜,思遠和我直奔葉局長的招待所,這裡灰白色外牆爬滿藤蔓,鐵門旁的崗亭裡,年輕警員正核對我們的證件。推開吱呀的大門,走廊儘頭傳來傳真機的聲響,混合著咖啡與油墨的味道。
房間的木床雖窄,卻鋪著漿洗挺括的床單——這是屬於秩序與克製的短暫棲息地。葉皖良看到是思遠,眼神裡沒有敵意,倒是多了幾分厭煩。他又看看門外的我,厭煩立刻改成了和顏悅色。
“劉隊長夏警官夜深到訪,可是有事?快進來坐!”
我們把剛剛的來龍去脈和葉皖良說的清清楚楚,思遠表示自己有意接近陸華南,所以才出賣的葉皖良。
葉皖良沒有說話,將茶幾上的茶台擦得溫潤如玉。取一撮碧螺春,蜷曲的茶葉如沉睡的蝶,靜臥於三個白瓷蓋碗中。沸水初沸時稍待片刻,待水聲從洶湧轉為鬆濤般的細響,便是最佳時機。
他全程無話,顯然在思考著什麼。
第一道水如春風拂麵,沿碗壁輕注,茶葉倏然舒展,青翠的芽尖在水中起舞,清香隨霧氣嫋嫋升騰。這水不飲,隻為喚醒茶魂,傾出時如琥珀色的溪流,帶著初綻的芬芳。第二道水才是真味。水溫略低,注水時手腕輕旋,讓茶葉在漩渦中沉浮。茶湯漸染成淺碧,他遞給我們茶杯,抿一口,舌尖先觸到微苦,轉而化作甘甜,喉間似有山嵐流動。茶至三巡,葉底已全然舒展,如新采的嫩葉鋪滿碗底。此時茶味最醇,飲儘後餘香仍徘徊於唇齒,恍若置身雨後竹林,清冽悠遠。一盞茶裡,藏著四季更迭的韻律,葉皖良這才說話。
“劉思遠,我覺得你是故意害我吧!”
半開玩笑中透著真實。
“怎麼會?你也知道,他都已經找上門來了,用儘了各式各樣的方法接近你,討好我!我怎麼能夠不應戰呢?當務之急,咱們應該去看看那個詐屍的或者半死不活的家夥到底是不是鞏錦博?這個老家夥可是咱們共同的仇人!沒有他,陳家和夏家都不會有後來的境遇!因為陳局長當年的一個過失,這個鞏錦博才會報複他,把他的兒子,也就是天晴的大哥給弄走下落不明,不管他是真死還是假亡,咱們去看看也不為過吧葉局長?”
葉皖良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,碗底的茶水都溢出來了。
“劉思遠,話是沒錯,可你有沒有想過陸華南觸類旁通富人一個,他對於這個施仁兄的背景完全不了解嗎?我們姑且認為,陸川就是鞏錦博的兒子,那麼施仁與陸華南的摯友關係,又是怎樣形成的呢?靠的的是什麼維持下來的?值得他如此大動乾戈?找你找我?又找陳爸爸?你彆忘了!陸華南和鞏錦博都有一個共同之處,他們記恨的目標都是陳爸爸,而且兩個人的情況都與陳爸爸難逃乾係!陸華南可以不計較這些,因為他做了幾十年的富人,可施仁呢?他如果真的是鞏錦博本人的話,他今天是什麼背景,又是什麼身份?陸川這個兒子是不是親子都不一定,他當年可是妻死子亡!如果換成咱們,因為局長的處理不公平,導致了咱們家庭損失慘重,咱們也可以熟視無睹嗎?你覺得現實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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