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刀放下。”
我盯著她手裡哆嗦的刀。
她盯著我拿的釘錘,“你把釘錘放下。”
都不信任,都不願意。
我沒再管她。
把飯桌上的紅蠟燭和香,全部拿進主臥。
拿盤子,裝了涼豆腐,端進主臥。
提著包,沒跟她講紅線和囍鞋的事。
我進主臥。
關門,反鎖。
過了一會,她敲了一下門問:“你在家裡搞些什麼東西?”
我躺床上。
盯著天花板。
忍受著囍袍帶來的難受。
也有一陣陣安全感。
慢慢,我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。
午夜十一點剛過。
啪!
巴掌蓋在大門上的聲響。
給我驚醒。
我拿起手機。
打開門外監控。
監控拍到,大門口一個穿長款羽絨服的女人。
提著一個化妝箱。
直挺挺的杵在大門外。
它一條僵直的胳膊舉著,巴掌按在大門上。
就在我看監控的瞬間。
它好像知道我在看它,退後一步,轉身,仰頭,盯住了攝像頭。
毫無血色的一張臉。
眼珠子一動不動。
絳紫色的嘴唇,嘴角抽搐。
這時,客廳從房門底下照進來的光,被擋住了。
金尤裡予在外搖著門鎖,“有人敲大門。”
她這一喊,巨大的拍大門聲傳開。
砰,砰砰砰。
又響又急。
金尤裡予拍著房門的聲音也更急了,“陳鬱,起來,有人拍大門。很響,誰大半夜這麼拍門?”
“來了!”
我爬起來,走到房門後。
房門打開。
“一股死老鼠死豬味。該不會真是屍體敲門吧?”
她拿著匕首,光著腳。
緊張又好奇的憋了口氣。
一步一步,朝大門走去。
走到大門背後,她從貓眼往外一看。
渾身繃直,捂住口鼻。
後退兩步。
一瘸一拐朝主臥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