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去靈堂,我警惕著周圍一切。
放學後,學生都走光了。
校道空曠,路燈明亮。
兩三個晚走的學生,掉落在校道上。
緩慢且遲疑的步伐。
看樣子是因為考分,作業,老師告狀,不願意出校門。
見家長。
旁邊,馮娉婷長筒皮靴踩在路麵。
咚,咚,咚……
原本知性姐姐的成熟韻味,變得陰鬱而犀利。
過往婚姻裡沉積的怨氣,職場磨礪出的狠辣,她不再壓抑。
給人的感覺。
有點瘋。
畢竟,在人情世故如網如刀的社會規則裡,人人必須戴麵具才能生存。
她撕下成熟女人,充滿韻味的麵具。
就是瘋。
因為這樣的人,不可控,乾出什麼事,都有可能。
一定會受正常人排擠。
我瞥著她。
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。
我不經意的舔舐了一下嘴皮子說:“看誰活的更久?”
話一出口,我突然身上的囍袍,擠壓,扭曲,穿透秋衣,挨著肌膚穿到了我身上。
似紙似布的冰冷觸感。
從全身皮膚直衝腦門。
我猛的停下腳步。
渾身僵直,兩眼一瞪。
感覺心口那一塊皮膚,與囍袍長到了一起。
突然,囍袍散發著陰冷的紅光。
紅光照在馮娉婷身上。
紅光按照她的體型,扭曲變形,變成了一件囍紅色的新娘裝。
陰森的新娘裝套在她身上。
不見了。
我一巴掌抽在臉上。
馮娉婷打著寒顫,左顧右盼,“怎麼了?”
“你看到什麼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