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暖的陽光將兩人包裹,淡淡的奇妙氛圍在她與他之間蔓延。
白慕野直視她深邃的黑瞳,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道:“你不是猿族。”
他依舊用了篤定的語氣,可是黎尋的神情同樣從容,她回:“我就是猿族。”
他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,他接著道:“你是從黃沙那端的城市過來的嗎?”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城市具體指哪裡……”
黎尋說完這句,停頓半秒,直麵他的審問,“但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,不是。”
兩人的對話簡潔明了。
黎尋又問了他一個問題:“你不讓協會另外安排護衛隊,又自己搬進這裡,是因為懷疑我對嗎?你想獨自試探我、看管我,不想讓其他獸人無辜牽扯進來。”
她這番話讓白慕野徹底心驚,即使麵上沒有顯露,卻驚歎於她的洞察力與智慧。
向來都是他審問彆人,向來他都是占據主導權的那位,可是此刻對麵的那雙黑瞳,竟也有種能看穿人心的危險。
他沒有立即回答她,但隨即,他還是吐出幾個字:“並不全是。”
黎尋不想知道他話裡的其它意思,他不信任她,她亦不信任他。
白慕野奪回主動權:“告訴我——你的所有,我要聽實話。”
黎尋依舊淺淺一笑:“我先前告訴你的就是實話。”
見她從頭到尾都這般淡定,且明顯不願意輕易開口,白慕野故意冷了臉、沉了聲:“你知道我的身份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呢?”她反問他。
白慕野竟說出了警告的言詞:“你是雌性,我不會殺你,不過我見過太多頑固的罪犯,我也審訊過很多危險分子,他們的嘴比你更嚴,他們的身體比你強健,但他們沒有誰可以堅持到審訊結束。”
黎尋保持沉默,她腦中的觀心倒是被嚇得不輕。
白慕野冷聲吐出最後一句:“隻要我想,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吐出實話,牢獄裡,沒有我撬不開的嘴。”
他這些話,配合他嚴肅的表情,顯然不像是開玩笑。
他會對她動手,如今,他已對她的生命產生了威脅。
黎尋亦嚴肅了神情,她冷漠與他對視,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我可以殺了你。”
她這句“威脅”的話倒是讓白慕野聽笑了,他揚著唇道:“如果你有這種實力——最好。”
他語氣中的玩味與調侃明顯,或許有對她的輕視,但更多的是對他自己實力得絕對自信。
下一秒,黎尋沉眸,一個凝聚異能的側勾拳用力轟向他的腹部,帶起凶猛淩厲的勁風。
拳風襲至腰間時,白慕野再一次因她的速度驚訝,原本雌性的揮拳並不需要躲避,可是那股危險的勁風讓他的身體感知到了危險,已自然而然地往旁側閃躲。
他躲開她凶猛的拳頭,抬起左手,一把扣住她的右手腕。
黎尋甚至都沒有抬眸看他,不需要銜接地側勾拳已經又通過左手砸向他的臉。
白慕野瞳孔一縮,此刻,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議的,他迅速仰身躲避,同時右手抬起想再次控製住她的左拳,但就在他分心的這一秒,黎尋的右手卻已經先一步從他的控製中靈活脫離。
她如水中最靈活的魚,她能精準控製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肉,竟逼得白慕野往後退了一步。
而他抬起的右手也落空了,因為她轟向他的左拳不過是她的算計,在他剛要碰觸到她時,她就已經迅速收回了手。
短短幾秒,她脫離他的掌控,接著,抬起右腳——一腳穩穩落在他腹部,將他踹飛出去!
“劈啪!”黎尋腳還沒放下,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側桌上未插電的台燈,她猛地一下將台燈砸碎,響聲刺耳,她拿起一塊玻璃碎片,在腳放下之時,她已閃身至他近前。
她用膝蓋抵住地上想起身的雄獸,迅速跨坐壓住他反抗的雙手,同時那尖銳的玻璃——抵住了他的喉嚨!
她啟唇,清冽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:“現在——你還覺得我沒實力殺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