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硯深的拳頭越握越緊,肩膀猛地一顫。
他轉過身,視線落在喬微手裡大紅色的燙金請帖,緩緩伸手接過。
喬微清晰地看到霍硯深手指上的紗布染上了紅色的印跡,雙唇繃緊。
霍硯深拿著請帖,轉身離開。
剛走進酒店的房間,整個人瞬間站不穩了。
一個蹣跚,差點跌倒在地,一隻手撐在沙發椅背上,另一隻手還死死地拿著請帖。
他邁著虛弱的步伐,癱坐在沙發上,舉起請帖,緩緩翻開。
季牧野&喬熹。
上麵還貼著一張縮小的婚紗照。
這是攝影工作室第一時間傳回來的照片,季家挑了一張,加急洗出來了。
婚期將至,正在陸續發請帖了。
請帖上選的婚紗照是很正式的,季牧野穿著筆挺的軍裝,喬熹穿著美豔的婚紗,怎麼看,兩個人都那麼的般配。
不,不般配。
一點也不般配。
霍硯深將照片從請貼上取下來,打電話讓客房服務送到了一把剪刀。
霍硯深剛握住剪刀,指關節就被硌得生疼生疼的。
他忍著疼痛,把照片上的季牧野剪掉,隻留下喬熹,用剪刀修出一個好看的形狀,掏出錢包,卡進錢包的相夾裡。
手指輕撫著喬熹那張令人心動的臉,唇邊終於勾起一抹弧度。
可沒那多久,那弧度就消失得無影無蹤,隻剩下更加鋒利僵硬的五官輪廓。
霍硯深冷冷地望著那張照片,將錢包放在胸口,閉上了眼。
眼前一幀一幀地回放著喬熹和他在一起的時光。
溫柔的她,嬌嗔的她,還有依賴他,時常要窩在他懷裡求抱抱的她。
被他在床上欺負了,會紅著眼像小貓似的哭哭啼啼。
明明那麼嬌,那麼軟,那麼弱,那麼的需要他,那麼的愛他。
怎麼說變就變了。
想到這樣的她,已經跟季牧野有了孩子。
他要瘋了。
心臟又堵又疼。
像是一把匕首紮進去,疼得難忍,怎麼撥都撥不掉。
隻想把她抓回來,在她全身上下,都留下他的味道。
霍硯深突然起身,邊往外走,邊訂機票。
他要去找她。
他不能讓她這樣拋棄他,不要他。
她怎麼可以打掉他們的孩子,無縫鏈接地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。
他不許。
霍硯深剛走出酒店,按開電梯門,蕭時墨和許染在電話裡。
此時,霍硯深指節上的紗布從白色變成了紅色。
蕭時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“你又亂來?手還要不要?”
電梯抵達一樓,蕭時墨拽著他,“我送你去醫院重新包紮。”
“鬆手,我要去機場,時間來不及了。”
蕭時墨眉心一緊,“不是剛回來,又要走?”
許染聽了也是頭疼,感覺他又要去找喬熹。
“找熹熹。”
“你不是被喬微叫回來了,為什麼還要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