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硯深!”
她用了力氣,但在雨聲中,她的聲音還是顯得不夠大。
霍硯深強行把她塞進車裡,塞上車門,繞到駕駛室。
他從儲物盒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,彎腰過去要擦喬熹臉上的水,喬熹彆過臉。
他便把毛巾遞給她,“你自己擦乾。”
她不喜歡臉上和頭發上濕濕的感覺,停頓了了一會兒,從霍硯深手裡接過毛巾。
霍硯深的頭發濕得發梢都在滴水,他重新拿了一條毛巾,擦了擦。
喬熹眼光餘角看到他濕透的襯衫,心情有些複雜。
他很注意形象,鮮少把弄得這麼狼狽。
她這次來海城,是處理車禍的事。
霍硯深是受害者,又簽了諒解書不想追究,她若是鬨脾氣走了,她後麵還是要再找他。
可他要護著餘薇,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霍硯深啟動了車子,“帶你去換衣服。”
喬熹沒有說話。
車子緩緩駛入馬路。
雨水沾染在玻璃上,外麵的一切,變得有些模糊。
依稀之間,她還是能認出這是去熹園的路。
她從熹園離開的時候,隻帶走了一個行李箱。
裡麵的東西都是霍硯深添置的,能賣的,她提前賣了。
衣物那些都還留著。
她前麵拒絕他回熹園,是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。
那裡,時刻都在提醒著她曾經的愚蠢。
也許,她該再去一次,讓自己清醒一點,讓她更深刻地記住她曾經在他身上栽了一個多大的跟頭。
喬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,立刻吸引了霍硯深的視線,“著涼了?”
“我沒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又連著打了個幾個噴嚏,鼻涕也流得更加厲害了。
她身體也沒有這麼嬌弱,大抵是這一個月總是在為今越的事情東奔西走,還要擔心今越的身世曝光,導致她疲勞過度,在飛機上都有點著涼。
才會在這樣微微變天的情況下,有感冒的跡象。
霍硯深加快了車速。
半路上,喬熹竟然睡著了。
抵達熹園,霍硯深下車,冒雨從後備箱取了一把傘,撐開,到副駕打開了車門。
喬熹緩緩睜開眼,看著很疲憊。
雙頰有些紅。
眼睛睜了一會兒,又閉上。
“熹熹。”
她又睜開眼。
病來如山倒,她突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了。
熹園這邊目前沒有傭人。
他隻能上半身探進去,單手抱住喬熹。
喬熹乖巧地摟住他的脖子,被他從車裡抱出來,另一隻手立刻舉起傘。
喬熹靠在他的頸間,他快步走進彆墅,徑直到浴室裡。
好在喬熹的衣服沒那麼濕,他抽出一條浴巾包住她,返回主臥,把她放在床上。
喬熹的眼睛又閉了起來。
霍硯深立刻伸手探過去,燙得他立刻鬆開了手。
他迅速轉過身,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。
結束通話,霍硯深立刻伏在床邊,輕拍著喬熹,低聲喊:“熹熹,還能起來換下衣服嗎?”
喬熹眼皮耷拉著,搖了搖頭。
“穿著濕衣服不行,我幫你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