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太過駭人,副導演的聲音不自覺地抖了一下。
容晦身前的“監工”亦被這眼神徹底激怒,惱羞成怒地踹向他的胸口。
容晦斂下眉眼,順著他的力道向後倒去,故意發出更大的哀嚎聲。
這一番淩虐還未完。
隨著烙鐵逼近,容晦鎖左肩處肌肉突然痙攣。
那雙染血的手死死摳住地麵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,卻又在下一秒突然放鬆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慘叫時,一聲沙啞又突兀的低笑卻從他喉間溢出。
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感。
他的頭猛地後仰,露出染血的牙齒,狠狠向虛空一咬,仿佛要淩空咬斷監工的手腕。
被按進雪地的動作讓他半邊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,可那雙眼睛卻始終死死盯著某個定點,瞳孔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。
主編劇向書言捏緊筆,身體往前傾,屁股幾乎要離開椅麵。
賀遇臣的這段表演,讓他心裡有種呼之欲出的衝動。
地上的賀遇臣隨無形的鞭子轉動身體,每一個抽搐、每一次顫抖……
與之前的演員不同,他的表演讓人格外有代入感,仿佛他真的經曆過這些。
房間中的每個人,都仿佛能虛空勾勒出那個無形的施暴現場。
潮濕陰冷的苦窯,鏽跡斑斑的鐵鏈,還有那個麵目模糊卻令人不寒而栗的監工。
隨著賀遇臣身體每一次的痙攣,構想出那監工鞭打他的動作和鞭子的軌跡。
這一鞭抽在肩胛,下一鞭落在腰際……
逼出一聲聲壓抑的悶哼和嘲弄的慘叫。
鄭川的山羊胡微微顫動,他的手肘已經抵在桌沿。
後排的賀持謹,拳攥得更緊。
賀遇臣的第一段試鏡結束。
結束後,他並沒第一時間站起身。
他靜靜地蜷縮在那裡,胸膛劇烈起伏著。
成為容晦和扮演容晦,哪一個都不輕鬆。
他調整自己的呼吸,將自己從容晦的情緒裡抽離。
要說抽離,似乎不大準確,不如說是將那個瘋狂的容晦暫時壓製在心底某個角落。
當他再次睜眼時,眼底的血絲已經褪去,隻是眼尾還殘留著一絲未散儘的陰鷙。
這個轉變的過程令人心驚,就像是親眼目睹一個人從深淵邊緣把自己拽回來。
賀遇臣緩緩撐起身體,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領,姿態重新變得挺拔。
他靜靜地站在試鏡間中央,目光平和地望向評委席,既不過分熱切也不顯得疏離。
整個房間陷入一種奇異的靜默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還彌漫的張力。
“第二段!”
鄭川突然打破沉默,聲音沙啞得像是許久未開口。
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死死鎖定賀遇臣,喊出這三個字。
副導演如夢初醒般猛地站起身,動作太急差點帶翻了椅子。
賀遇臣微微頷首,從紙箱中抽出一張折疊的紙條。
鄭川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,節奏越來越快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迫不及待的感覺。
喜歡神顏愛豆,他隻想活命請大家收藏:()神顏愛豆,他隻想活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