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紅梅知道偽裝已經暴露了,她深吸一口氣,挺直了腰板。
“我是《縣報》的記者陳紅梅,現在接到舉報,來調查你們煤窯剝削礦工的問題。”
男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:“你一個小小記者,好大的膽子!敢冒充政府工作人員調查我們煤窯!”
他一把揪住陳紅梅的衣領:“我剛才看見你在拍照了是吧?把相機給老子交出來!”
“你他娘狗日的放手!”趙衛東眼見陳紅梅遭受威脅,立馬上前推著男人。
陳紅梅衣領被揪住,呼吸一下子不暢,小臉憋得發白。
“我的相機是縣裡的財產,你沒有權利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,男人已經粗暴地扯斷了相機帶子。
“劉癩子!怎麼回事?”幾個保安聞聲趕來。
被稱為劉癩子的男人惡狠狠地說:“把這幾個騙子都關到後麵的柴房去!特彆是這個記者,給我捆緊一點,我要好好審問她!”
陳紅梅、王春蘭和趙衛東,還有鐘老太被幾個壯漢架著胳膊拖走。
路過礦工們工作的煤窯時,她注意到搖搖欲墜、好似快崩塌的洞口。
陳紅梅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:“你們知道你剝削工人的行為,會害得多少戶人家家破人亡嗎?!”
“為了幾個臭錢,你們就連人命都不顧了?!”
劉癩子冷笑一聲:“少在這兒裝正義使者!你知道我們煤窯每年給縣裡交多少稅嗎?養活了多少人嗎?”
陳紅梅掙紮著,眼鏡歪到了一邊:“放你娘的狗屁!用工人和他們家屬換來的錢,你們花得心安理得嗎?我見過那麼小的孩子,就因為你們怕耽誤生產,見死不救他爸爸,孩子後半輩子都沒了父親!”
劉癩子的臉色變了變,但很快又恢複了凶狠:“給老子閉嘴!再胡說八道要你好看!趕緊給我帶走。”
陳紅梅一行人被關在一間陰暗的小黑屋。
“砰”的一聲門被猛地關上。
陳紅梅靠在牆上,胸口被氣得劇烈起伏。
趙衛東替陳紅梅打抱不平,他一拳砸到牆上,“這群狗日的真夠黑心肝!老天爺就應該一個雷把他們劈死!”
指關節傳來尖銳的疼痛,但他渾然不覺。
這兩天的經曆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,他也見過了社會的陰暗麵。
但每次麵對這種赤裸裸的罪惡,他依然無法保持冷靜!
鐘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開始抹眼淚:“吳德彪就是喪儘天良!他吃工人肉喝工人血,晚上睡覺不怕冤魂來索命嗎!”
“光天化日下,他養的走狗都能欺負陳記者……我可憐的老頭子,我上哪給你討公道去啊……”
王春蘭眉心緊緊蹙起,她昨天的預感果然是對的,吳德彪這種老油條不是那麼好對付!
這時,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交談聲。
王春蘭心頭微動,她貓著腰躬下身子,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。
隱約聽到劉癩子在說:“得通知縣裡……不能讓這個記者把事情捅出去……”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,空氣悶熱燥得人心慌,大家臉上都帶著一抹絕望。
王春蘭坐在地上盯著屋頂,她必須想辦法脫身!
陳紅梅手上的相機是揭露吳德彪的關鍵,絕不能落入這些人手中!
就在王春蘭急得焦頭爛額時,有條彈幕彈出。
【有人來了,是陸懷安派來的人過來了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