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養。”沈硯解釋道,“這兩枚靈種,尤其是剛剛激活的水靈種,都還處於幼生期。它們需要一個充滿生命精粹的地方來蘊養,才能真正成長,釋放出更強的力量。否則,它們在你手中,就如同一個抱著金山的孩童,不僅無法自保,反而會引來無窮的殺機。”
充滿生命精粹的地方……
雲棲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,一個地方。
那裡是她傾注了無數心血,視若珍寶的所在。
沈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他轉過頭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想到了,對嗎?一個靈氣充裕,百草豐茂,最適合蘊養生命的地方。”
雲棲的呼吸微微一滯,她用力點頭,眼神無比堅定:“宗門的藥園!”
那不僅僅是宗門的藥園,更是她的藥園。
從她入門開始,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度過。
每一株靈草的習性,每一寸土地的靈氣流動,她都了如指掌。
那裡有她親手種下的百年靈植,有師父留下的珍稀草藥,是整個青雲宗生命氣息最濃鬱的核心之地。
沒有比那裡更適合的地方了。
“好。”沈硯但我們必須萬分小心,魔尊或許已經猜到我們會去這種地方,說不定會在沿途設下埋伏。
而且……宗門之內,也未必安全。”
他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,讓雲棲心頭一凜。
她想起了那個將她騙至冰原的內奸。
危機四伏,內憂外患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雲棲不再猶豫,她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。
昔日的懵懂和天真,在經曆了這場生死逃亡和驚天秘聞的洗禮後,正被迅速磨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後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兩人不再多言,借著微弱的天光,辨明了方向,離開了這處暫避的洞窟。
他們沒有選擇禦劍飛行,那在黑夜中太過招搖,而是憑借身法,如兩道鬼魅,在山林間疾速穿行。
夜色如墨,寒風如刀。
越是靠近青雲宗的山門,雲棲的心跳就越是急促。
但這一次,並非是近鄉情怯的激動,而是一種莫名的、源自靈魂深處的不安。
她將手按在胸口,那裡的兩枚靈種,特彆是與她聯係最深的水靈種,正傳來一陣陣微弱卻清晰的悸動。
那不是歡欣的共鳴,而是一種……焦躁,仿佛迷路的孩子在尋找母親,又像是在發出無聲的警告。
“怎麼了?”沈硯察覺到她的異樣,放慢了腳步。
“不知道。”雲棲搖搖頭,秀眉緊蹙,“靈種……它們感覺很不安。越靠近宗門,這種感覺就越強烈。”
沈硯聞言,神色也凝重起來。
他相信雲棲與靈種之間的感應。
這種來自本源力量的預警,絕非空穴來風。
“是衝著我們來的嗎?”他警惕地環視四周,靈識鋪散開來,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
“不……不像。”雲棲閉上眼睛,仔細感受著那份悸動,片刻後,她猛然睜開雙眼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“這感覺……不是針對我們,是它們在為彆的東西感到悲傷和恐懼……方向是……藥園!”
那股不安的源頭,精準地指向了她心中最神聖、最安全的那片淨土!
怎麼會?藥園有宗門大陣守護,有師叔長老看管,怎麼會出事?
可那股源自靈種的、撕心裂肺般的悲鳴感,是如此的真切,仿佛有無數生命正在她聽不到的地方哀嚎、枯萎、凋零。
一種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,讓她的血液幾乎凍結。
不,不可能的!
雲棲再也無法保持冷靜,她猛地提速,將身法催動到極致,化作一道離弦之箭,瘋了一般朝著那熟悉的方向衝去。
身後傳來沈硯驚疑的呼喊,但她已經顧不上了。
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。
藥園!我的藥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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