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既然清楚規則和目標,我就這麼做:是時候了。
夜晚寒冷的懷抱終於讓位於黎明。
我已經在靈田裡了。
自從上次感受到寒冷刺痛我的皮膚,仿佛已經過了一生。
露水附著在生機勃勃的靈植上,空氣中彌漫著潛在的力量,讓人感覺格外凝重。
我專注於“引脈陣”,那些被嵌入泥土中的靈石,按照一種複雜而隱秘的圖案排列著。
它們周圍開始閃爍著微小的光脈,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雕琢,旨在激發我體內的潛能,喚醒我神脈中沉睡的力量。
我絕不能失敗。
從靈田邊緣,我感覺到了沈硯的存在。
他始終在那裡,像個影子,注視著我,但也給我一種安慰。
他的存在是一種雙重的安全保障,但同時,我也感到一陣尖銳的不安。
他敏銳得像隻鷹,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。
我不能有任何分心,但也無法消除那種不對勁的感覺。
仿佛感覺到了我的審視,他銳利的目光似乎察覺到了我神識中的異常。
我集中注意力,希望能驅散這種不安的感覺。
就在這時,一個冰冷、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。
是青梧。
她的聲音,不合時宜的冷笑,刺穿了這份寧靜,充滿了惡意。
她的話像毒藥一樣刺痛著我,但我表麵上依然保持冷靜,雙手繼續擺弄著陣法。
我的注意力絲毫未減,但我的心卻沉入了一片冰冷的海洋。
我繼續小心翼翼地布置著,將靈石嵌入泥土中。
但我一直能感覺到,還有更多的事情。
她的話像石頭一樣砸下。
掌教的關注、處決令。
我內心的寒意加深了,恐懼幾乎要將我吞噬。
她的話縈繞在我耳邊。
我必須弄清楚。
我原本的懷疑,現在已得到證實,必須去調查一番。
“你前世為什麼被封印?”這是一個直接的問題,也是一種試探。
顯然,這讓沈硯措手不及。
先是一陣沉重的沉默回答了我。
這個問題懸在空氣中,過了一會兒我才得到答案。
他回答道:我不知道,但我會查清楚的。
我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真誠,但這並不能改變他仍然是個未知數、一個潛在棋子的事實。
緊張的氣氛愈發濃烈。
突然,陣法有了反應,腳下的地麵開始嗡嗡作響。
空氣中彌漫著看不見的能量,劈啪作響。
接著,一個不屬於我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:“封印正在鬆動。小心掌教!”我猛地一震,踉蹌著後退,瞪大了眼睛,抬頭望去。
在高台之上,他就在那裡——掌教。
他的目光冷若冰霜,穿透了我。
就像在審視一個即將失控的物品,他的能量、一道封印咒語帶來的無形壓力,讓我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煩。
他行動了,釋放出他的力量。
一股壓倒性的重量襲來,他的封印迅速而致命。
但沈硯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。
他結了一個手印,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閃過。
他施展了一種秘密的技巧。
這讓掌教稍微遲疑了一下,但這就足夠了。
這是我的機會,也是我唯一的機會。
本能地,我將水靈種融入陣法的中心。
一道綠色的光芒綻放,大地對我做出了回應,產生了共鳴。
世界仿佛發生了轉變。
大地在震動,掌教的壓力也有了一瞬間的動搖。
之後的影響,餘波。
青梧意識到自己失敗了。
她的離去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。
這僅僅是個開始。
危險還沒有過去。
沈硯的目光再次與我交彙。
我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呢?
困惑?
恐懼?
擔憂?
在一片混亂之後,他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寂靜,輕柔地回蕩著。
“你已經觸及到了神脈的核心……但掌教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這僅僅是個開始。
天光乍破,晨曦的微光驅散了籠罩在靈植宗上空的最後一絲寒意,卻驅不散雲棲心頭的冰冷。
她沒有片刻停歇,徑直走向了那片被宗門寄予厚望的靈田。
昨夜的對話如同一根尖刺,深深紮進了她的識海,讓她明白,等待與被動,隻會將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淵。
她要主動出擊。
靈田中央,雲棲深吸一口氣,指尖靈力流轉,開始布下一座繁複而古老的陣法——引脈陣。
這陣法是她在古籍殘篇中偶然習得,凶險無比,一旦失敗,輕則經脈寸斷,重則神魂俱滅。
但它也是唯一能讓她在短時間內,強行溝通體內那條沉寂神脈的辦法。
一塊塊蘊含著精純靈氣的靈石,被她精準地嵌入濕潤的泥土中,按照某種玄奧的方位排列。
隨著陣紋的勾勒,一絲絲微不可見的靈氣開始向陣法中心彙聚,空氣中彌漫開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。
不遠處的密林陰影中,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佇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