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存心？這名字……”小霞重複著這個名字，似乎明白了趙老四扭曲的心理，也更加同情馬春芳的遭遇。
“可不是嘛！”馬奶奶憤憤不平地說道，“他這是故意惡心人呢！也不知道馬春芳上輩子造了什麼孽，這輩子要遇到這麼個男人！”
小霞沉默了，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馬奶奶，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馬春芳。
她隻能默默地祈禱，希望馬春芳能夠早日擺脫困境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。
此刻的李改燈，感覺自己的屁股像著了火一樣，幾乎不敢再挨著那張小板凳。
他腦子裡嗡嗡作響，馬奶奶的話像一柄重錘一下下敲擊著他的神經。
他害怕極了，生怕下一秒從馬奶奶嘴裡蹦出來的，就是關於他小姨趙春芳，以及那個和小姨有著同樣名字、同樣命運的女人，她們倆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，會不會馬奶奶接下來要說的，就是當年那個為了躲避趙百萬而自殘的姑娘，名字叫趙春芳？！
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小霞，小霞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，眼神飄忽不定。
馬奶奶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馬春芳的遭遇，李改燈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儘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打斷馬奶奶，然後起身告辭。
“馬春芳哥哥嫂子就是老實農民，他們也沒一點辦法。”
馬奶奶又歎了口氣，似乎對馬春芳的處境感到十分無奈。
李改燈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，他正要開口，突然聽到一陣響亮的口號聲由遠及近。
他心裡咯噔一下，心想馬春芳又回來了！
“不怕彆人說！不怕彆人笑！啊！啊！啊！”
一個充滿活力卻又略顯怪異的聲音傳來，緊接著是三聲清脆的擊掌聲。
李改燈循聲望去，果然！馬春芳正精神抖擻地朝著這邊走來，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亢奮。
李改燈和小霞麵麵相覷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“小霞，我們走吧。”李改燈低聲說道，他可不想和現在狀態下的馬春芳打照麵。
小霞也正有此意，她趕緊點了點頭，站起身來。
李改燈也跟著起身，對著馬爺爺馬奶奶說道：“馬爺爺，馬奶奶，我們還有點事，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哎，好，好，路上小心啊。”馬爺爺和馬奶奶也看出情況不對，連忙說道。
李改燈一把拉住小霞的手，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。
他打開車門，讓小霞先上車，然後自己也迅速坐了進去。
“快走！”他對小霞說道。
小霞也感受到了李改燈的焦急，她係好安全帶，催促道：“快開車！”
李改燈發動車子，一腳油門下去，車子飛快地駛離了馬爺爺馬奶奶家門口，朝著黃河灣的方向駛去。
車身後麵，依然回蕩著嘹亮的口號：
“一二一！鍛煉身體！不怕彆人說！不怕彆人笑！啊！啊！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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