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英姐！小英姐！不要……不要啊……”一聲淒厲的哭喊，劃破了清晨的寧靜。
這聲音，如同尖刀般刺入李改燈的耳膜，將他從睡夢中驚醒。
他猛地睜開雙眼，心臟砰砰直跳，仿佛要從胸腔裡蹦出來。
房間裡一片昏暗，隻有窗外透進來的一絲微光，勉強勾勒出家具的輪廓。
“小霞？小霞！”李改燈慌忙地推了推身旁的妻子，語氣中充滿了擔憂。
小霞的身體微微顫抖，蜷縮成一團，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呢喃著：“小英姐……”
李改燈連忙打開了床頭燈，昏黃的燈光灑滿了房間。他這才看清小霞的臉色蒼白如紙，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，眼角還殘留著淚痕。
“小霞，你做噩夢了？”李改燈輕輕地將小霞摟入懷中，柔聲安慰道。
小霞顫抖著點了點頭，緊緊地抓住李改燈的衣襟。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，努力平複著自己慌亂的情緒。
“又夢到小英姐了……”小霞的聲音沙啞而低沉，帶著一絲恐懼，“還是那個夢……”
李改燈輕輕地拍著小霞的後背，耐心地等待著她平靜下來。他知道，小霞的噩夢一直困擾著她，每次夢醒後都會讓她久久不能平靜。
“又是那個小英被殺的夢？”李改燈低聲問道。
小霞點了點頭，眼眶再次濕潤了。她斷斷續續地講述著夢中的場景：昏暗的天空，一片小樹林……
“她一直在喊我的名字……”小霞的聲音顫抖著，“她在叫我……讓我救她……”
李改燈聽著小霞的描述，眉頭緊鎖。
這個夢，小霞已經做了很多次了，每次的內容都大同小異。
李改燈摸著下巴，陷入了沉思。
難道小霞目睹過趙老四殺害小英的過程？要不然她為什麼多次做類似的夢？
這樣的話，趙老四把小霞推進黃河就說得通了，真的是殺人滅口！他想要掩蓋自己殺害小英的罪行！
李改燈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。趙老四，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，竟然如此狠毒！
他看了一眼身旁仍然驚魂未定的小霞，心中充滿了憐惜和擔憂。
長此以往，小霞的精神狀態肯定會受到影響。
也許，讓小霞離開黃河灣，才是好辦法？
離開這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，或許能幫助她擺脫噩夢的困擾。
那樣，她沒機會天天見到黃河，也許就不會經常做噩夢。
李改燈輕輕地歎了口氣，目光落在小霞略顯憔悴的臉上，心中湧起一陣憐惜。看看時間，早晨5點半。
他伸手握住小霞的手，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，柔聲說道：“要是睡不著的話，咱們今天就早點起來，吃了飯，去安西。”
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試探，仿佛在征求小霞的意見。
小霞微微一愣，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，她輕輕地掙脫開李改燈的手，坐起身來，攏了攏有些淩亂的頭發。
“去安西乾什麼？餐廳忙，走不開人！”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，似乎對去安西的提議並不感興趣。
李改燈看著小霞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，他深吸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我讓大表哥和表嫂來餐廳工作！”他語氣果斷，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。
“大表哥？”小霞重複了一遍，語氣中充滿了疑惑，她眉頭微蹙，似乎想到了什麼。
“你不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，目光落在李改燈的臉上，“和大表哥約定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，最後幾乎聽不見了。
李改燈知道，小霞說的是當年自己和大表哥趙建國之間的約定。
那時，他擔心趙建國的出現會擾亂小霞尚未恢複的記憶，所以特意囑咐他不要與小霞見麵。
其實，當年他還有另一層沒有說出口的小心思。
那時，小霞對趙建國十分親近，那種親昵的態度讓他心中酸澀不已，如同打翻了醋壇子一般。
現在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他們有了三個孩子，那份醋意也漸漸淡了。
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，心中暗自感歎時間的魔力。
何況，以後小霞主要在安西照顧孩子，與大表哥見麵的機會並不多。
但他又擔心小霞會嘲笑他心胸狹窄，所以始終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。
小霞沉思片刻，覺得大表哥和表嫂也沒有其他賺錢的門路，現在孩子也大了，來餐廳工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而且，自家人幫忙，也更讓人放心。她輕輕地點了點頭，表示同意李改燈的提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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