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瘦的麵皮驟然舒展開來。
老道嘴角咧開一道細縫,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,笑聲沙啞中帶著幾分詭氣。
他手搓得劈啪響,嘴角幾乎咧到耳根:
“現在的小年輕,主打一個開放,沒想到讓老夫逮著個終極極品。”
他渾濁眼珠突然放光,“找了三年,可算刷到你這隻ssr級老童男!”
周星澤剛咽下去的唾沫原路殺回鼻腔,咳得麵紅耳赤:“老、老什麼?”
“二十啷當歲還保留完璧之身,這不得發篇論文?”
老道興奮得原地蹦躂,枯瘦手指在空中瘋狂比劃,“行走的六味地黃丸,會呼吸的十全大補湯,這波血賺不虧!”
周星澤太陽穴突突直跳,喉結滾動了一下,聲音繃得發緊:“老頭,你怕是認差了,我上周剛找了小姐……”
“放屁!”老道突然變臉,渾濁的眼珠泛起紅光,“老夫這雙眼看得清清楚楚,你小子元陽未泄,還是個……”
“打住!”周星澤耳尖燒得通紅,喉結上下亂滾,“跟一陌生人扯這醃臢話,您老要臉不?”
老道咧開嘴,黃牙縫裡漏出股腐草味:“小崽子生得標誌,不如給老道做爐鼎……貢獻三分之二精血,保你死後能上奈何橋走vip通道。”
三分之二?您老擱這兒搞人體榨汁機呢?
周星澤心裡罵罵咧咧,餘光瞥見老道指尖突然爆長的靛青指甲。
後背的冷汗順著脊梁溝往下爬,他卻故意佝僂著腰,膝蓋抖得跟篩糠似的。
“饒命啊!我家八十歲兒女還等著喝奶,八歲爹娘靠我換尿布呢!”
周星澤整張臉皺成一團,鼻涕混著淚水在鼻尖掛出個透明的泡,隨著抽噎一脹一縮。
楚鐘大笑得直拍大腿:“行,留你半條命,先把精血給老子擠出來。”
隨後他又轉身衝誅邪衛女子一伸手,黃牙泛著賊光,“蘇知音,把那匣子交出來,免得老子給你鬆鬆筋骨。”
蘇知音瞥了眼他指尖的毒指甲,忽然冷笑一聲,將懷裡石盒子往前一推。
“給你就給你。”
楚鐘大撫須頷首:“好好好!汝若安分獻物,老夫或可開恩,擢爾為倀,常侍身側。”
言訖,緩步近蘇知音,枯手虛探長盒。
驟聞女子朱唇輕啟,一聲清叱如裂帛。
腥紅血箭突從檀口激射而出,直取老道麵門!
楚鐘大怪叫一聲,疾退半步,袖中黑幡驟展如幕,堪堪擋住那道血光。
“豎子敢爾!”他麵皮紫脹,毒甲暴漲三寸,“既欲找死,休怪老夫辣手!”
楚鐘大喉間滾出悶雷低吼,右掌裹著黑焰拍出,指甲縫裡滲出的膿水拖出黏膩的線。
蘇知音指尖的符紙驟然泛黃,她咬破舌尖噴血結印,青銅色符盾剛在頭頂凝形,便被那隻腐爪砸得悶響。
盾麵蛛網般的裂紋裡滲進黑氣,她聞到自己牙齦滲血的鐵鏽味,雙臂抖得像篩糠。
這符盾是用三年苦功祭煉的,此刻卻薄得像層窗紙。
“你這爛爪子算老幾?”
她啐出帶血的唾沫,卻看見老道腕間的令符在發光。
黑焰舔上符盾邊緣時,她聽見自己鎖骨發出細碎的哢嚓聲。
忽然楚鐘大後頸汗毛驟豎。
一隻手拍在他肩頭上,力道輕,卻讓他脊椎竄過電流般的麻癢。
有人欺近至三尺內,他竟未察覺。
“誰?”
楚鐘大轉身瞬間,瞳孔裡撞進張黑布蒙起來的臉。
來人是方才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的老童男?
不對。
這童男的眼神怎麼這麼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