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迷魂招數邪乎得,險些連自己都陷在裡頭。
再說這怪物,說人不是人,說鬼又不像鬼,活脫脫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克係玩意。
真他娘的納悶,而且誅邪衛的情報完全不準,這幫酒囊飯袋到底是乾啥吃的?
與此同時……
一座民宅的屋頂上,草草蹲著兩個人。
蘇知音忽地扭過頭,對著另一個問道:“足蛟師父,瞧瞧這光景,你這心總該落地了吧?”
足蛟真人身上披著件洗得發白的道袍,兩道長眉幾乎垂到眼皮上,聞言隻微微點了下頭,甕聲甕氣地道:
“嗯……這小子,果然有兩下子!連那契印者死後所化的厲鬼,都能給收拾了去。還有他身上那股子雷電之力,當真少見!我那點疑心,早煙消雲散。”
蘇知音又湊近了些,壓低了嗓子問:“方才那蹦出來的玩意,是個什麼路數?我怎麼活這麼大,也沒見過這號鬼?”
足蛟真人撇了撇嘴:
“你當那玩意是尋常淹死的、吊死的鬼啊?契印者死後,亡魂浸透舊日之力,腥腐如陳臘,噗地一下,就能變作些稀奇古怪的怪物!”
“跟咱們認識的鬼,那可不是一碼事。它們能耐大著,鬼體也變成各式各樣的怪模樣,邪乎得很!”
蘇知音聞言,輕輕頷首,麵上似有思量,喃喃道:
“又是那契印者麼?唉,這些契印者的能耐,當真駭人聽聞,活時便如妖孽,死後魂魄不散,竟還能化作厲鬼,如此循環,豈非永無寧日?”
足蛟真人目光幽幽,望向天,緩緩道:
“正是如此。這也正是上頭何以對那白玉京這般上心,視若眼中釘的緣由之一。這契印者,猶如定時炸彈極易生變。”
“更兼近來,似有跡象表明,這契印者的數目,竟是在暗暗增多,如春草蔓生,令人心憂。”
頓了頓,足蛟真人話鋒一轉,聲音裡添了幾分洞悉世事的涼意:
“方才那鬼樓中作祟的,據我們探得的零星消息,原是個等死的癌症晚期老人,在白玉京裡的資曆淺得很,估摸著也就進去過一兩回。”
“因著修為低微,沒那等機緣,還沒在白玉京中尋得治病延年的法門,便一命嗚呼,化作一縷幽魂飄散九霄。”
“死後,他這魂魄卻並未消散,反倒被那舊日邪力所侵染,化作了眼前這等厲鬼。”
“這鬼也怪,竟開始瘋狂屠戮昔日街坊鄰裡中,曾與他結下嫌隙之人,且癖好古怪,專愛收集那些人的眼珠子。”
“說來也奇,這鬼自身倒沒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,卻能借了活人的眼,施展那惑人心神的邪法,讓人見神見鬼,心生幻象。此等伎倆,比起那些在世間飄蕩了數十載的老鬼,竟也不遑多讓,端的邪門。”
蘇知音聽得後麵,臉上血色漸褪,隻餘驚駭,失聲道:
“竟有這等事?契印者死後,都這般可怖?甫一成形,便有這般神通?足蛟真人,你們竟讓那周星澤去除此獠,就不怕他一個不慎,反被這鬼物作弄了去,丟了性命麼?”
聲音裡,已是帶了三分顫栗。
“無量天尊,”足蛟真人忽地開了口,聲音在夜風裡帶著幾分空曠,目光斜睨了蘇知音一眼,“你方才所言,那周星澤的本事,隻怕你還未窺其萬一呢。”
他伸出手,慢條斯理地捋著頜下長須,臉上竟浮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,那神色,既得意,又有些鬼祟。
“真人您這話,未免玄了些,”蘇知音心頭一緊,下意識地追問。
“王千戶,還有老朽我,”足蛟真人故意把每個字都拖得老長,“私下裡都有些揣測……”
他頓了頓,“都疑心,這周星澤,便是那古墓中出現的蒙麵夜巡人。就是那個手持著屍王小雀雀,去掀了血娘子蓋頭的人。”
“啥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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