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星澤手指頭蹭過護士頭上那層血哧呼啦的紗布。
心裡直犯嘀咕:這些衍體分身難道都是舊日之力捏出來的身子?
“裹這麼嚴實,要不拆開看看裡頭是啥?”
他一邊琢磨一邊上手,“總不能是沒嘴的顏值擔當吧……總不能是裂口女款吧?”
指尖一勾,紗布便鬆散開來。
周星澤剛把紗布頭扯下來……
“嘭!”
女護士眨眼就沒了影,原地隻剩一縷黑煙。
再一低頭,地上隻餘那柄斧頭,靜靜躺著。
周星澤一愣,好家夥,碰瓷是吧?人不見影,衣裳也沒留下半片。
“喲嗬,這就臊得慌要溜啊?”
他抬眼一瞧,一枚血幣正懸在半空閃著光。
順手就給撈了過來。
他嫌棄地皺皺眉,正琢磨著剛剛的衍體分身。
“嘭!!!”
身後那破門叫人一腳踹開,動靜大得嚇他一哆嗦!
扭頭一瞧,好家夥,曾兵!
這小子滿頭是血,臉白得像剛從麵粉缸裡撈出來。
曾兵跑得像開了疾跑,呼哧帶喘剛衝到周星澤跟前,話還沒出口。
“嗖!”
冰冷針頭驟然刺入他肩頭,沒入皮肉!
曾兵“嗷”一嗓子嚎出來,一隻大手猛然扣住他頭顱,一股蠻力將他硬生生拽飛起來。
是使徒衍體!
“救命啊!救救我……”曾兵嚇得哇哇亂叫。
周星澤卻站在原地沒動彈。
他心裡清楚:現在衝上去根本救不了人,得等那玩意把曾兵拖上腐肉觸手才好下手。
周星澤沒躲,反而跟了上去,冷靜地盯著使徒衍體的動作。
他猜這玩意按規矩不會直接殺人,而是先控製住、打殘,再扔腐肉觸手上慢慢折磨。
果然,那使徒衍體拽著曾兵就往大廳走,任他怎麼撲騰都沒用,直接把他按在了腐肉觸手上。
觸手立刻伸出好幾根黑灰色的黏糊條子,把曾兵纏得死死的。
一股股舊日之力順著他身子就鑽了進去。
舊日之力洶湧地衝擊著曾兵的身體,他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,硬生生將劇痛儘數咽下,和黃毛之前的慘叫完全不同。
“彆驚訝,”周桂花從側門推門進來,身後跟著紀嵐,“他剛喝了那管白色藥劑,體質淬煉過,對舊日之力的耐受強了不少,撐個三分鐘沒問題。”
紀嵐臉頰泛紅,周身隱約流動著舊日之力的氣息,顯然也剛用過藥劑。
周星澤望向周桂花,低聲問:“你說,這像不像獻祭?”
周桂花瞳孔驟然收縮,半晌才擠出破碎的氣音:“獻……祭?”
這兩個字在空氣中震顫。
她從未想過,或者說,從未敢去想,白玉京,存在的意義究竟為何。
她隻知道,被使徒衍體纏上的契印者,如同墜入無間地獄,血肉與精神被一寸寸啃噬,在極致的痛苦中要麼磨滅。
要麼……撈一筆狠貨,狼狽逃生。
“嗯,獻祭。”周星澤的聲音低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