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老漢聲似洪鐘,像是怕塗一樂不認賬,突然間跑掉。
塗一樂忍受著手腕傳來疼痛,擠出一個笑臉:
“彆急。你就不問問,我同僚姓甚名誰?”
“怕啥,今後自然會知道。”
“不問問長相家世?”
“無所謂,嫁雞隨雞。”
“不問問人品如何?”
“沒事,沒事,牡丹會管教好。”
“就不問問……”
“你咋這麼囉嗦?”鐵老漢顯得很不耐煩:“我就問你一句,是全乎男的不?”
“這倒是。”
“哈哈哈,那就好,那就好。這門婚事就這樣定下,不許反悔。”
塗一樂服氣一笑。
想來也是。
鐵牡丹這個樣子,任誰敢娶了去?
就算是郝仁撿了個大便宜吧。
“你彆激動,這樁婚事我保了。”
塗一樂拍著胸脯打包票。
鐵老漢這才緩緩鬆開手,但眼睛一直緊盯塗一樂。
“行,要說到做到啊。”
“今後咱們就是親家了,當年的事情,能否告知?”
鐵老漢興奮異常。
講出當年經曆的事情,能換孫女的婚事,再劃算不過。
“唉,當年在山上的人,全都死了。出事那一天,因文褚侯要上山祭拜。一早官兵便趕來山上,將采石場全部封禁。”
當年想必是有著周全護衛。
可為啥就會出了事情?
“采石場,是否有特殊的事情發生?”
“並沒有啊,我們之前都是正常勞作。”
“可有陌生人前來?”
“嘶,有。出事的前幾天,總能看到乃渠裝束的人。說是要購買石料。”
乃渠?
莫非是他們在搞鬼?
“他們又不建造房子,為啥要買石料?”
“對啊,正因為如此,我記得特彆清楚。”
“你可知當天坍塌的原因?”
“這個,不知道。按理來說,青嵩山穩固的很,不會出現滑坡。”
“是因為開采呢?”
“絕對不會。”鐵老漢很是肯定:“所有開采部位都是有安排的。”
“當天是大火還是大雨?”
“都是。”
“啊?怎麼可能?”
塗一樂都懷疑,是鐵老漢老糊塗,順嘴胡說。
“那啥就不可能。當天不知為何,突然燃起山火,火勢那個大呀、那個猛啊。文褚侯的隊伍,倉皇向山下趕去。嘿嘿,我就是那個時候,看見過文褚侯。”
“大雨呢?”
“隊伍剛剛啟程,就下起了瓢潑大雨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,山火能夠減弱很多。唉,雨水打在身上是冷的,山火被澆滅那濃煙是熱的,彆提有多難受。那感覺,我現在還記得。”
“後來呢?發生了山體滑坡?”
“對,文褚侯的馬車行至半山腰。唉,當時山上的料場坍塌下去。若不是前幾天堆砌石料,可能還不會有事。”
“堆砌是誰下的令?”
“當時的東家啊。他們家也是可憐人,出事之後,便被武治番下令,抄了滿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