碩戴很是自然,跟在張鬆立身後,徑直向府門走去。
皇叔張鬆立、相府總管,誰人不知?
排隊之人紛紛向其行禮,打著招呼。
可張鬆立全然沒看到一般。
人們向碩戴投去嫉妒、羨慕的目光。
紛紛猜測、討論起來,這是哪家的後生,竟然可以徑直進入相府。
碩戴屬下紛紛警覺起來。
但他立即暗示,不要輕舉妄動,留在原地便是。
碩戴步入相府,又走上了許久。
一應亭台樓閣儘收眼底。
雖然少了許多綠色,可依然能感受到相府的美不勝收。
來到一處不大的會客廳。
桌案之上一應點心吃食。
碩戴剛剛落座,丫鬟便端來熱氣騰騰茶水。
“公子請用茶。”
丫鬟欠身,將茶水舉高,放在桌案之上。
寬大的衣袖無意間滑落下來。
丫鬟潔白如雪的左臂之上,赫然出現紅色蝴蝶圖案。
碩戴身體一怔,眼睛不自覺緊盯丫鬟左臂。
他情急之下便要開口。
但轉念一想,這定然是塗一樂故意為之。
丫鬟立即整理好衣袖,連連賠罪:
“公子請恕罪,奴婢失禮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碩戴極為平靜,沒有絲毫波動。
正在此時,塗一樂步入會客廳之中。
一身短打衣衫,顯得極為隨意。
“彥祖?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碩戴站起身來,顯得十分驚訝。
塗一樂輕哼一聲,極為不屑。
兩人之間已經是心照不宣,此時還要再裝作不知道?
“碩戴公子,這位可是塗相。”
張鬆立履行自身職責,立即提醒起來。
碩戴依然滿臉錯愕表情,立即鞠躬行禮:
“麗真碩戴,拜見塗相。”
“免了免了。”塗一樂連連擺手:“都心知肚明的事,戴永碩公子就不必再驚愕模樣。”
碩戴聞言,立即恢複如常,微微笑了起來:
“早就聽聞,塗相足智多謀。果真名不虛傳。”
“咳,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,並無其他。”
塗一樂依然大大咧咧,全無丞相會見彆國使者樣子。
“麗真使團已經來到京都,不日將拜見大奉皇帝。”碩戴徑直奉上禮單:“備了一些薄禮,還望塗相與夫人們笑納。”
“謔,還有夫人的禮物?”
塗一樂隨口一說,卻全然不去拿禮單。
一旁的張鬆立穩穩站立,也全然沒有去拿禮單的意思。
塗一樂麵色沉穩,幽幽說道:
“碩戴公子見諒,本相一向清廉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
碩戴微微一笑,隨即將禮單收了回去。
他自然知道,塗一樂“不收禮”。
禮品之事,必須在廉政門才行。
碩戴又掏出一支精美禮盒:
“塗相見諒,上次見麵之時,不知是清月夫人,有所怠慢失禮。這是一支麗真玉骨簪,算不得賄賂,隻為相清月夫人賠罪。”
“哦?碩戴公子有心了。”
塗一樂微微點頭。
張鬆立立即上前,去接禮盒。
碩戴卻又收回,並不交於張鬆立手上:
“玉骨簪雖算不得名貴,可麗真人的習俗,需要親手贈送。我也好當麵向夫人賠罪。”
“我替夫人謝過公子。”塗一樂冷笑一聲:“夫人今日偶感風寒,不能親自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