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之中。
聶燦燦扶著腰,緩步走向塗一樂。
塗一樂見狀,煞有其事快步上前:
“夫人辛勞,莫要動了胎氣。”
“你敢嘲笑我?”聶燦燦沒好氣說道:“還不是為了給你生兒子?”
“所以我才感謝嘛。”
聶燦燦很是疑惑問道:
“細作早已查明,你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?”
“唉,若不這樣,倭瀛人便會察覺。”
塗一樂也是無奈。
本來一切正常,愚蠢的倭瀛細作卻自投羅網。
無奈之下,隻好演出戲,令倭瀛人相信,他們的細作潛伏的很好。
“現在還有多少人?”
“細作嗎?”聶燦燦想了想:“還有六個。”
“這一次,一定要百般小心保護。”
塗一樂都覺好笑。
還需要他來配合,保護這麼幾個僅存的倭瀛細作。
淩雲城,將軍府。
一處不起眼的小屋內。
佟承誌滿麵堆笑,舉杯敬酒:
“邢將軍,感謝你出手相助。”
“哪裡的話,畢竟同朝為官多年。”
二人舉杯,一飲而儘。
佟承誌入城,原本想著隱藏在民宅之中。
怎奈淩雲城外來之人太少,很快便被邢道隆的人發現。
邢道隆倒是毫不含糊,將他們一家接入將軍府,好吃好喝款待。
佟承誌卻是完全安下心來。
淩雲無異於是塗一樂的地盤,邢道隆又是禮遇有加,自然是安全的很。
他一直嘴上表示感激,可心裡卻覺得一切理所當然。
畢竟是塗一樂要保,邢道隆定然是全力以赴。
剛剛住上兩天,佟夫人、六公子也全然放鬆下來。
當——
酒杯掉落在地,酒水灑濺在佟夫人衣裙之上。
“夫人見諒,是奴婢大意。”
“混賬東西,沒長眼睛嗎?”佟夫人沒好氣大罵:“哼,這倒是不能全怪你。這麼一個破屋子,沒個磕磕碰碰,那才是怪事呢。”
邢道隆麵色一沉。
他雖是得了武延晉的消息,這才收留佟承誌一家。
可畢竟算是對他們雪中送炭。
可此時佟夫人還不忘了含沙射影一番。
“老佟啊,你們仍被右相通緝,行事還需小心謹慎。”
“嗨,婦道人家,哪裡懂得這些?”佟承誌並不在意,輕描淡寫一句:“來,咱們喝酒。”
“我不懂?”佟夫人卻是不依不饒:“淩雲城都是邢將軍的,卻還怕有人能抓了我們去?不過是輕視我們罷了。”
邢道隆將酒杯重重放下,臉色無比陰沉,並無意再去喝酒。
佟承誌卻滿不在乎:
“來,喝酒。不要去管其他。”
正在此時,屋外傳來女子慘叫呼救之聲。
緊接著,佟承誌的六公子搖搖晃晃、衣衫不整推門而入。
“娘親,我與丫鬟交談,她卻還手打我。”六公子略帶哭腔:“你看呀,把我脖子都抓傷了。”
“天殺的丫鬟,竟然敢傷我大兒?”佟夫人轉而看向佟承誌:“老爺,這你不管一管嗎?反了天了。理應將這丫鬟亂棍打死。”
邢道隆忍無可忍,不等佟承誌開口,便重重一拳,砸在麵前方桌之上。
佟承誌依然不以為意,借著酒勁、搖晃著腦袋說道:
“這丫鬟的確頑劣,就交由我來處置吧。當然,不能讓你吃虧,算我將其買下。”
邢道隆緩緩閉上雙眼,不再開口。
臉上卻浮現出釋然表情。
佟承誌指了指兒子:
“是誰傷了你?把她抓去任憑你處置。一個男人,這點事都做不到嘛。”
“哼,我定然將她弄得服服帖帖。”
六公子信誓旦旦,大步向外走去。
武延晉坐在一旁,一直不曾開口,隻是靜靜看著。
突然,屋門猛然被打開。
此行所帶親兵衝入屋內:
“武統領,不好了。大理寺監丞帶著一隊人,馬上便要入城。”
佟承誌聞言,頓時笑容全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