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重滿煞有其事詢問:
“請問,末將接下來理應如何行事?”
“好好當差便是,起事之時,本王自會聯絡你。”張烈棣深吸一口氣:“切記,本王此次前來,不要與任何人透露,夫人亦不可說。免得引來殺身之禍。”
張重滿瞬間冒出冷汗,連連點頭:
“末將定當守口如瓶。”
“好,有將軍相助,定當還朝堂一片清明。”
張烈棣端起碗,高高舉起。
張重滿頓感自身一股英氣升騰,隨之一同舉起碗來。
兩碗相碰,二人一飲而儘。
張烈棣走後,夫人連忙提醒:
“此事事關重大,理應立即稟報張總管。”
張重滿極為不屑,眉毛上挑,煞有其事問道:
“你可知來人是誰?”
“我,自然不知。”夫人並不想挑明:“但我知道,既然是宗親來尋,便要速速稟報張總管。”
張重滿卻不這樣認為。
兩麵都是為皇上辦事,不過是一明一暗。
倒不如靜觀其變,也好撈的最大的功勞。
“此事不用你管。”張重滿沒好氣說道:“哼,再者說來,那已經不是張總管,而是張尚書了。”
夫人心急如焚,但依然想著辦法勸說:
“正因如此,你才要緊隨張尚書。為皇上辦差,才好混得好前程不是?”
“婦道人家,什麼都不懂。那是塗一樂提議,張鬆立才得以躍升為工部尚書。”
“那你更應速速稟報,才好不要斷了聯係。”
“你煩不煩?”張重滿重重一拍桌子:“快些收拾便是。我自有安排,你不懂就不要瞎摻言。”
夫人急得團團轉,想著要不要告知這背後乃是塗一樂。
但以她對張重滿的了解,一旦告知,定然會壞事。
便隻好就此作罷,暗中看事態變化。
張重滿夫人,何巧蓮。
她的父親,曾任左都禦史,深受先帝信任。
先帝駕崩後,安國公為了自身權勢,力挺繈褓之中張元琦登基。
而何禦史一直屢次彈劾安國公一派。
寧王張烈棣當時便極為看好何禦史,為了拉攏,頻繁出入何府。
何巧蓮便是在那時,曾在府中見過寧王。
安國公一派掌握實權,便在十幾年前,打壓陷害何禦史。
令其家破人亡。
何巧蓮記得很是清楚,家中突遭變故,許多族人都是被寧王保下安頓。
而她,不過是個庶出女子,並無人在乎分毫。
那時走投無路之際,遇到張重滿。
這才在無奈之下,結為夫妻。
正因何巧蓮乃是庶出,為了自保,才更加注重察言觀色、朝堂紛爭。
可在此時局勢下,她雖然能看透一切,卻勸說不動這草包夫君。
深夜。
塗一樂依然忙碌。
他與秦悅可一同,探討著成藥的推廣。
張鬆立前來稟報,卻不直接開口。
塗一樂便知事關機密,立即來到屋外。
“王爺,張烈棣去尋了張重滿,想必是拉攏城中守備。”
“張重滿怎麼說?”
“直到現在,他並未送來任何消息。”
塗一樂並不感到奇怪,轉而微微笑起:
“看來咱們這位指揮使,有著自己的想法啊。無妨,靜觀其變便好。不缺他一個暗探。”
“是,我會緊盯此事。”
張鬆立正要離開,卻被塗一樂攔下:
“你累不累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