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請坐、請坐。”塗一樂顯得很是平靜:“看來,尊駕想必是當今太後同族?”
“不才,正是。”
武十七說上一句,終於心裡有了些許底氣,緩緩坐了下來。
太後則很是疑惑,如若是武氏,為何會弄得如此市井模樣。
塗一樂看出太後疑惑,便幫著詢問起來:
“武氏可是蒸蒸日上,十七兄卻好似不屑於為官封爵?”
武十七臉上抽搐兩下,剛剛的氣勢又被削減大半:
“不瞞二位,鄙人不才,曾是涼州街麵上行走的這個。”
武十七說著,腦袋一歪、嘴巴上揚,舉起右手豎起大拇指。
“後得侯爺不棄,被招募在麾下行走辦差,因辦事得力,深得侯爺賞識,被賜予了武姓。”
太後一怔,但轉瞬即逝,恢複了平靜。
這未免太過狂妄,竟然還敢賜姓?
再者說來,他武氏就這般不堪,竟然什麼人都收?
“原來身份尊貴,失敬失敬。”
塗一樂臉上掛上了一絲微笑。
武十七洋洋得意,緩緩品上一口茶:
“說說吧,鄧老爺打哪裡來?”
“不才,打京都而來。”
這般說話,總感覺後麵要跟‘東土大唐’。
“是做什麼生意?”
“想著倒賣京都新奇之物來涼州,運回此地石料與木材。”
武十七聞言,臉色驟變,不由再次上下打量起來。
他如臨大敵,思索片刻後問道:
“石料、木材?想要與誰做啊?”
“這還不得而知,自然是尋物美價廉的商家。”
“京都、京都?新奇物件?”武十七喃喃自語兩句:“你可是做江南沈家的買賣?”
“當然不是,我的生意,並未觸及到江南。”
“哼,真是看不明白,你是怎麼將生意做起來的。”
武十七極為不屑,連連撇嘴搖頭。
“這是何意?”
“江南沈家的生意,背後自然是攝政王,你身處京都,連這些都不知道?”
“哦,原來是說這個。不才,正是在京都做攝政王的買賣。”
武十七如同坐了彈簧,猛然站起身來:
“你是攝政王的人?”
“抬舉我了,我倒是想。”塗一樂滿麵堆笑:“不過是小本買賣,倒賣些攝政王研製的新奇物件,我倒是想啊,能攀上攝政王的關係。”
武十七緩了緩神,再次坐了下去:
“那你說說看,是如何看待攝政王?”
塗一樂裝出為難樣子,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:
“我就是個普通商人,行走各地通商謀利,朝堂之事並不知曉。”
“既然是經商,又怎會避開這些?”
“唉,我都是些小本買賣,哪能觸及到高官呢?”
武十七側頭看了看,表情恢複些許平靜:
“我可要提醒你,攝政王把持朝政、禍亂朝綱。現如今,又將手伸向了涼州。哼,武氏在前線拚殺,他卻躲在後麵收果子。”
塗一樂不免覺得好笑。
這武十七說得,仿佛他也上陣殺敵一般。
“感謝提醒,想必我在涼州之地行走,並不會觸及到攝政王的買賣。哦,也就是江南沈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