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道出心中疑惑:
“王爺不是說,武長岩剛正不阿。為何不將其釋放呢?”
“萬萬不可。”
“哀家倒是認為,令其徹查落石之事,這才顯得正常。”
太後麵沉似水,看向塗一樂。
塗一樂極為堅定,連連搖頭:
“正因此次是要敲打涼州武氏,斷然不能讓武長岩來查。如若不然,他定能查出事情真相,查到本王頭上。那豈不是適得其反?”
“有理,就按照王爺之意辦吧。”
太後顯露出淺淺一笑,隨即輕輕舉起茶碗品茶。
她並不想反對分毫。
“涼州之事已全部妥當。”
塗一樂坐在太後身旁,右手很是自然摟住太後腰際:
“返回京都後,我便著手……”
“感念王爺成全,小的特地送來請帖。”
郝仁跪在門外叩頭,雙手高舉紅彤彤請帖。
當他抬起頭時,瞬間被嚇得靈魂出竅。
他心中大罵武延晉不告知實情、大罵陸麟淵傳染給他這個臭毛病。
太後連忙收斂表情,正襟危坐。
塗一樂不以為意,緩步來到郝仁麵前,隨手接過請帖翻看起來。
“本王知道了,回去吧。”
郝仁將頭緊貼地麵,不敢抬起分毫。
他連忙高聲說道:
“今日王爺提及下官婚禮之事,定然會是賓朋滿座、賀禮數不勝數。”
“怎麼,那是好事啊。”
“的確如此。”郝仁一頭重重磕在地上:“小的知道,這些都是王爺福澤……”
郝仁說到一半,停了下來。
他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子。
為啥要說這話?
現在倒是不知該不該提及太後。
塗一樂一臉壞笑,回頭看了一眼:
“你但說無妨。”
“這些、這些都是太後與王爺福澤庇佑。待婚禮過後,小的整理禮單,將所收賀禮儘數交入國庫之中。”
郝仁來之前本已想好,表一表決心,將所收賀禮進獻給攝政王。
然而攝政王定當看不上這些,一高興,自然會令郝仁自行收下。
他便可以名正言順,陡然而富。
郝仁止不住感慨,當官可比行騙來錢快得多。
誰承想,竟然撞見了太後。
一切的計劃瞬間被擊碎。
“郝大人有心了,那便依你之意辦理便是。今後你在戶部任職,一切都將輕車熟路。跟著卓尚書好好乾。”
塗一樂說得語重心長。
郝仁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,聽聞此言後,所有憧憬瞬間化為烏有。
塗一樂玩味看向太後,將頭一甩,示意太後開口。
太後不禁冷笑一聲,白上一眼。
轉而恢複一臉嚴肅:
“吏部尚未正式下達文書,郝仁怎能以下官自稱?”
郝仁重重一頭磕在地上,身子壓得更低了一些,身上不由顫抖起來。
這下可好,賀禮化為烏有,就連尚未到手的官職都弄丟了。
塗一樂上前一步,微微附身看去:
“喂,你聽明白沒?”
“下、小的明白,小的完婚後,便留在頭咀村之中,了此一生。哦不,如若王爺需要,我還會留在府中效命。”
“你明白個屁。”塗一樂連連搖頭:“沒正式下達文書,你算不得官。村子裡大辦婚宴酒席,鄉裡鄉親禮尚往來,算不得貪腐。”
“明白,明白。”郝仁連連叩頭:“待結束以後,小的定當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