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老漢看著遠去隊伍,不住抹著眼淚。
“哭個啥勁?”老劉頭手扶籬笆,陰陽怪氣說道:“轉上一圈,不還要給送回來。”
“呸,今天是我家大喜的日子,你彆在這搗亂。”
“搗亂?”老劉頭環顧周圍:“莫不是你在山上刨出了金子?竟然雇上這麼多人來演戲。想必那新郎官,也是花錢雇的吧?”
鐵老漢的好心情蕩然無存。
但他極力克製情緒:
“胡說,他可是京城的大官。你們不要搗亂,免得惹禍上身。”
“呦嗬,我倒要看看,怎麼一個惹禍上身。”
老劉頭看向一旁。
他的兒子劉主簿,立即上前兩步:
“我是看著牡丹長大的,此時可要好心奉勸一句。冒充朝廷命官,可是觸犯大奉律的。”
“咋個就冒充了?他可是戶部主事。”
“唉,彆以為京都路途遙遠,便無人知曉。”劉主簿很是自信:“縣衙內有京都官員名錄,我已仔細查詢多次,戶部並無郝姓主事。”
鐵老漢看向四周,一時之間竟有些含糊。
但他想到山上情形,便對郝仁身份深信不疑。
“你們若是來吃酒道賀,我歡迎。如若來肆意搗亂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“哦,好大的脾氣啊。”
老劉頭惡狠狠說上一嘴,轉頭便看向兒子方向。
劉主簿沒好氣說道:
“這段時日裡,徹查征西侯之案,便多有涉及青嵩山。想必,你也脫不了乾係。”
劉主簿說著,便大步逼近鐵老漢。
鐵老漢慌了神,麵色惶恐不安,向後退出兩步。
突然,一隻手在身後扶住了鐵老漢。
仇霖峰怒目而視。
安靈塵隨即上前兩步:
“人家辦婚禮,你們卻咄咄逼人?不妨告訴你們,鐵老漢說的句句屬實。你們若是識相,速速離開。”
複聯眾人,緩緩圍攏上來。
老劉頭瞬間被嚇得麵色慘白。
劉主簿心中一驚。
他在稷川任職,深知仇霖峰的殘忍與冷血。
但很快,他便恢複平靜:
“怎麼,還以為你是那個為所欲為的仇老爺?我可是朝廷命官,今日你們膽敢造次,定然被立即捉拿下獄。”
仇霖峰不以為意,隻是冷冷說上一句:
“都已經說了,鐵老漢句句屬實。”
劉主簿自認為失了麵子,雖然心中有些含糊,可依然不想退讓分毫:
“你們可是被定罪之人,如今卻招搖過市、大擺酒席?今天,我讓你們紅事變白事。”
啪——
鐵老漢一個箭步上前,掄圓了胳膊,給劉主簿來了一個結結實實耳光。
劉主簿捂著臉,一時恍惚出了神。
老劉頭憤憤不平,大罵起來:
“好啊,你們一幫逃犯,竟然敢打朝廷命官。”
這邊鬨僵起來,外圍的一眾官員望向小院之中。
來到的官員,無不是想巴結攝政王和其心腹。
都聽攝政王放出話來,此次婚宴依照村內習俗,一切要低調行事。
攝政王本人,亦會到場。
官員們不約而同,無不穿著樸素衣裳。
而來到之時,主家的簡陋小院,卻是官員們不敢靠近涉足所在。
稷川縣令看著看著,不由邁步上前。
他發現是稷川主簿,竟然站在院中。
此時才想起來,主簿曾說過乃是頭咀村人。
縣令大喜過望,滿麵堆笑,來到近前:
“劉主簿,你與今日主家相識啊?”
劉主簿聞聲,連忙拱手行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