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政殿。
早朝剛剛開始。
武子煥便帶領著武氏官員率先發難。
武氏早已做好萬全準備,分工明確、有理有據。
直指塗一樂涼州之行,將其說成要挾太後、禍國殃民的罪人。
而征西侯武治番,被他們說成造福一方、攻克乃渠的大功臣。
官員一個接一個上奏。
小皇帝麵無表情,不動聲色。
塗一樂端坐一旁,隻是靜靜聆聽,一直不發一言。
終於,武氏官員說無可說,停了下來。
大殿之中陷入一片沉寂。
過了許久。
武子煥上前兩步,指向塗一樂:
“亂臣賊子,大奉的禍根,你不配為攝政王。”
塗一樂輕輕撫摸椅子扶手,麵無表情掃視大殿內眾人。
“說完了?”塗一樂微微坐直些許:“這些,都是假的。”
大殿之中一片騷動。
武氏官員連夜準備策劃,卻被塗一樂輕描淡寫一句帶過。
他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。
武子煥又上前兩步:
“皇上,塗一樂倒行逆施,把持朝政。此賊一日不除,大奉一日不寧啊。”
小皇帝並不理會,微微轉頭,看向一旁:
“攝政王,還需講明一切,以正視聽。”
“遵旨。”
塗一樂並不起身,而是輕聲回應。
此時,可是皇上開口令其應對。
塗一樂微微側身,手肘支撐在椅子扶手之上:
“你們這些人,可曾看過涼州的卷宗?”
武氏官員無人答話,很顯然,他們是不屑於去看。
武子煥輕蔑一笑:
“卷宗不過是受你操控,胡亂書寫。看與不看,並無區彆。”
“卷宗可是武長岩,沒日沒夜收集、審理、查證後,最終定罪形成。你身為刑部尚書,是在質疑武長岩的為人,還是質疑大奉法度的公正?”
“你……”
武子煥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他唯有暗罵武長岩,與族人離心離德,竟然為外人出力賣命。
“武長岩假公濟私,為了升遷迎合你罷了。”
武子煥找到契機,舍棄武長岩,將臟水一並潑出。
塗一樂思索片刻,隨後連連點頭:
“呀,原來如此。武長岩所做一切,竟然是為了摒棄尚書之職,跑去涼州做一個小小知府?”
朝臣們哄堂大笑起來。
“我隻知道,武治番乃是太後兄長。而你,是見乃渠被滅,為了擴張勢力,蓄意加害。”
“老生常談。”塗一樂坐正身體,不再去看:“任憑你們說去吧,又能奈我何?”
“膽大妄為。”武子煥怒罵一句:“皇上,塗一樂獨斷專權、一手遮天。如若聽之任之,會寒了朝臣們的心啊。”
小皇帝依然默不作聲,隻是靜靜坐著。
塗一樂下巴微微抬起,冷笑一聲:
“唉,你還真能胡說八道。”
塗一樂提前做好應對之策,可全然用不上一點。
這武子煥與武氏官員,居然隻有這麼點本事。
但又不能怪他們。
如若不然,塗一樂亦不會暗中支持武子煥上位。
武氏之中不乏能人,選一個不愛動腦子的對手,事半功倍。
塗一樂揮揮手,一副懶得再去理會樣子:
“不要耽誤大家時間,其他人還有什麼事,快說。”
許弘率先站住上奏。
隨後,其他朝臣陸續走出。
武子煥站在外麵,哭笑不得,不住抬起胳膊想要阻止,卻全然沒有作用。
他嘴巴張開幾次,都未能得到開口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