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延晉立即向外走去。
揮了揮手。
大牢中所有獄卒紛紛離開。
隨著厚重的牢門關閉，大牢之中唯有塗一樂、武延晉，還有一眾武氏囚犯。
塗一樂靠近些許。
所有人無不緊貼柵欄。
武子煥已經站不起身，依然緩緩向前爬動，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字。
他想鬨明白，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，武靜怡到底去了哪裡。
塗一樂一臉嚴肅，緩緩道出：
“武靜怡服下鬼參散，變為假死狀態，被易容換做太後的容貌。唉，算是她享用榮光了。”
許多人已經聽得明白，屏住呼吸、全身緊繃。
雖然已經猜出，但依然不願意麵對。
武子誠還一臉疑惑：
“那我女兒最後去了哪裡呢？”
“你們都親眼見證了啊，國喪之日，被付之一炬，骨灰撒入瀟水之中。”
塗一樂長籲短歎：
“唉，她本不該死的。怎料你們武氏官員，聯合起來說要火葬。服了鬼參散，可一切感覺如正常人一般。不知道她聽到你們的聲音，會作何感想，生命最後時刻，是怎樣的感受。”
大牢之中一片鬼哭狼嚎。
膽子小的已經尿了褲子，蜷縮在了角落。
燒死。
被活活燒死。
武氏族人的提議，還眼睜睜的看著。
塗一樂不再逗留，徑直向著外麵走去。
武氏眾人反應過來，又是對武子煥一頓拳打腳踢。
獄卒們紛紛進入大牢之中。
塗一樂邊走邊幽幽說道：
“你們管管啊，犯人都鬨成什麼樣了。”
“遵命，我這便製止。”
獄丞行過一禮，輕輕揮動手臂：
“快，製止囚犯打鬥。”
獄卒們經曆過太多太多。
獄丞下令的重音、動作的細微不同，早已爛熟於胸。
獄卒上前，有氣無力說著：
“喂，都彆鬨了。”
“停手，停手啊。”
“再鬨下去，我可要打人了。”
手中粗壯的棒子，還不時輕輕敲擊在柵欄之上。
皇宮之中。
皇後郭安語，得以返回寢宮。
小皇帝早已在庭院中等待。
見郭安語返回，快步迎了上去：
“都是朕不好，令皇後受如此委屈。”
郭安語緩緩行禮，動作很是優雅：
“後宮脫離不開軍國大事，皇上亦是為保朝堂安穩。這算不得什麼。”
“你能這樣想，朕甚是欣慰。”
小皇帝拉起郭安語的手，一同向屋內走去。
二人聊了很多很多。
小皇帝這才深切理解，母後所說，郭、武二人有著天壤之彆。
郭安語識大體、懂分寸。
郭氏亦懂得安分、知進退。
的確，郭安語乃是皇後不二人選。
第二天清晨。
小皇帝剛剛醒來。
郭安語已將所有收拾妥當。
小皇帝看向優雅倒茶的郭安語，由衷說出一句：
“朕此生有你足矣。”
“皇上莫要玩笑，後宮牽連甚廣，萬萬不可獨寵一人。為皇室綿延龍嗣，更是後宮之責。”
小皇帝甚是欣慰。
便不再胡亂瞎說什麼期許。
“攝政王府送來消息，請皇上前去。”
“這個攝政王，不來宮中見朕，卻要朕去王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