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書房門前。
塗一樂剛剛走出,還與郭、武二人爭吵幾句。
洪公公唯有站在一旁,等上片刻。
待到塗一樂離開,這才引領二人進入。
“吾皇萬歲。”
郭楷升、武子謙齊齊跪地,行過大禮。
“平身,賜座。”
皇帝幽幽一句。
二人緩緩起身,但並不真的去坐。
郭楷升徑直率先開口:
“皇上恕罪。臣未能查明屬實,便在大殿上彈劾攝政王。”
“郭禦史本不應該犯下如此錯誤。”
“都是臣一時疏忽大意,還請皇上降罪。”
“算了。今後定當小心謹慎。”
皇帝太喜歡這種感覺。
似乎已經能掌控所有。
“臣有罪。”
武子謙隨後開口:
“臣並未查明其中利害關係,還是郭禦史剛剛點明。臣妄圖上奏,壞了朝堂之上大計。皇上令臣任侍郎,實屬愧不敢當。臣已決定,就此辭官返鄉。”
皇帝緩緩站起身,來回走上幾步:
“朕賞識你不畏強權。今後,愛卿可要繼續,不改初心。”
“臣,謝主隆恩。”
武子謙跪倒在地叩拜:
“臣定當謹記,不畏強權、不改初心。”
這再明顯不過。
就是讓繼續找塗一樂的不是。
“快起來吧。”
皇帝再次坐於龍椅之上:
“郭氏、武氏現在交好,朕很欣慰。”
郭楷升惶恐不安,連忙說道:
“郭氏一族一直秉承祖訓,誓死效忠,絕不結黨。”
武子謙緊隨其後:
“武氏總有肆意妄為之人,武治番、武子煥之案還曆曆在目,武氏今後絕不會結黨行事。”
“郭安語已貴為皇後。”
“皇上明鑒,郭安語既已入宮,便是皇室之人。其後才是郭氏之女。郭氏族人深知,絕不可令外戚乾政之事再起。”
皇帝不再繼續追問:
“好,你們能有此心便好。”
郭楷升很是猶豫,欲言又止。
“郭禦史還有話要說?”
“皇上,攝政王隻手遮天,不可再聽之任之。”
“臣附議,攝政王就是大奉最大的威脅。不可不除啊。”
皇帝感覺是十分舒暢。
沉默片刻過後,緩緩開口:
“攝政王乃是大奉功臣,但行事的確過於肆無忌憚。今日之事,朕暫且不予計較。而郭禦史有彈劾之權,武侍郎亦可暗中查辦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
二人異口同聲。
皇帝不由泛起一絲微笑。
有郭、武牽製,朝局之上是再好不過。
下午時分。
攝政王府,武媛臥房之中。
塗一樂側頭,想要趴在武媛肚子之上。
武媛輕輕一推,將其推離:
“月份還不夠,能聽到什麼?”
“總要試一試嘛。”
塗一樂再次彎腰側頭,依然是無功而返。
“都是當爹的人了,卻不知胎兒月份之事?”
“唉,的確是疏忽了,根本沒去關注。慚愧。”
塗一樂煞有其事,長歎一口氣:
“還好,咱兒子出息,帝王之術運用得越發醇熟。”
“不許再胡說,不然真砍了你腦袋。”
“兒子殺老子?天理難容。”
武媛哭笑不得,白上一眼:
“天天口無遮攔。還什麼帝王之術?明明是你給安排的戲碼。”
“關鍵是他真的按照這個向下走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