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虎一開口,那迎接的海寇臉上就多了些畏懼之色,語氣也瑟縮了幾分:“幫主親自盯著設宴,不可怠慢了陳大人。”
陳老虎看向陳硯,陳硯不動聲色道:“倒也情有可原,你等帶路吧。”
那海寇並不動,而是小心地看向陳老虎:“幫主說了,接風宴隻可陳大人一人前往。”
陳老虎一把抓住那海寇的衣領,將他高高舉起,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盯著奮力掙紮的海寇:“趙驅要做甚?”
那海寇已被憋得臉通紅,強烈的窒息感讓他隻覺自己要身死,胸口那隻手宛如鐵鉗,任由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撼動分毫。
就連早已等在此處的陸中等錦衣衛見狀,也是各個臉色大變,看向陳老虎的雙眼帶著濃濃的忌憚。
此人真乃神力。
其餘海寇也是臉露畏懼,竟不敢上前一步。
如此危急時刻,陳硯開口:“趙幫主既如此客套,本官也就不客氣了。”
陳老虎將那海寇放回沙灘上,那海寇連連後退,雙手護住脖子咳嗽不停。
再看陳老虎,雙眼已是難以掩飾的懼怕。
“走吧。”
陳硯大步跨前,陳老虎與領著的一眾民兵立刻跟上,陸中也與錦衣衛們或抬著大炮,或抬著火銃,緊隨其後。
那海寇趕忙攔住陳硯:“陳大人,趙幫主是讓您一人赴宴。”
陳硯掃他一眼,嗤笑一聲:“本官乃團練大使,趙驅不過本官手下民兵,本官何需聽手下民兵調遣?”
能繞山而來,已給足趙驅臉麵了。
再來一次,可就蹬鼻子上臉了。
那海寇哪裡是陳硯的對手,瞬間呆愣在原地,眼睜睜看著陳硯領著上百號人往前走去。
他們麵麵相覷,又不敢阻攔,隻能硬著頭皮跑上前去領路。
與島上的茅草屋相比,狂風幫的忠義堂十分氣派。
白牆黑瓦,大門前還有兩隻石獅子。
堂內牆上掛著巨幅關公像,再往前是案桌,桌上擺放著一鼎香爐,上有三柱燃著的大香,四周圍著不少小香,整個屋子被香煙籠罩。
地上放著三個蒲團,正中間的蒲團上跪著一人,那人將三支小香高舉過頭頂,對著關公像拜了三拜,起身,單手將香插在香爐裡。
一身紅色戎裝的紅夫人上前,對趙驅道:“當家的,已經派人去請那位陳大人了。”
趙驅嗤笑一聲:“既然來了,就讓我等好好見識見識那位陳大人的膽量和能耐。”
紅夫人秀眉微蹙:“要是將他得罪狠了,他怕是要對我們不利。”
“娘子放心,他都被逼著逃到我們島上來了,可見走投無路。”
趙驅一把將紅夫人摟進懷裡,當眾就親了紅夫人豔麗的臉頰一口,調笑道:“一會兒你可彆露怯。”
紅夫人食指往趙驅胸口一點,笑道:“當家的不怕,我又有何懼?”
屋內的海寇們對兩人的調情早已司空見慣,此時互相對視一眼,神情均是意味深長。
“原以為他敢來招安我們,必定是有些本事的,誰知道是個銀槍鑞槍頭,竟還要來島上投靠我等……”
說到此處,趙驅眼神輕蔑:“不僅沒法帶我們回家,還想帶我們跟寧王對上,真當我們是傻子了。”
“我趙驅隻信奉勇者,這等無能之輩憑什麼讓我們屈服跟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