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的海寇們深以為然。
他們當初是為了能上岸,方才投靠的素未謀麵的陳大人。
誰知那位薛大人走後,陳老虎領著八十民兵登島訓練他們。
無論刮風下雨,他們都要從早到晚練到晚,稍有懈怠,必定被陳老虎收拾。
如此苦日子,哪裡比得了以前瀟灑。
要不是盼望著能上岸,他們早就不想乾了。
就連上個月去搶劫回來,隻要沒受傷的還是一大早被陳老虎逼著起床拉練,讓得他們叫苦不迭。
就這麼熬了一個多月,得到的消息不是讓他們登岸,而是那位團練大使要領著火炮火器登島。
這位陳大人自己都被趕出寧淮了,還怎麼帶他們上岸?
希望變成絕望,就會衍生出怨氣,而這怨氣儘數朝著陳硯而去。
陳硯此次登島,不僅是無法實現當初的承諾,更是給他們帶來大災難。
陳老虎得知此消息,立刻帶著人去接陳硯,幫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則都彙聚忠義堂,商量如何趕走陳硯。
“應該要到了,兄弟們,把刀山火海給架起來!”
趙驅一聲令下,眾人合力將一個兩丈長,半丈寬的土坯槽推到門口。
那土坯槽裡密密麻麻豎著碎刀,刀尖朝上。碎刀之間放了不少乾柴,點燃後火苗迅速竄起來,將碎刀包裹其中,燒得通紅。
陳硯被帶到忠義堂門口時,入眼的就是這一龐大的“刀山火海”。
土坯槽上方的空氣仿佛被炙熱的高溫烤得扭曲了,青煙囂張地竄上屋頂,仿佛在向陳硯耀武揚威。
趙驅透過火海,遠遠看著陳硯,笑容很是邪氣:“凡是入我忠義堂者,要過刀山火海,陳大人想要登島入我狂風幫,就要遵守規矩,否則就隻能哪兒來的回哪兒去。”
忠義堂內眾人齊呼附和:“刀山火海!刀山火海!”
陳硯身後眾人均是惱怒至極。
這等大火,人一上去就要被燒著,連那刀山都碰不到。
趙驅此舉,實在狠辣。
陳老虎更是臉一沉,就要上前,卻被陳硯攔住。
“硯老爺,我來替你!”
忠義堂內的海寇聞言,立刻大聲道:“隻可陳大人親自趟過,彆人不能替!”
在鬆奉近一年,陳老虎早已學會了寧淮話,更聽得懂眾人的惡意,當即越發怒不可遏。
陳硯冷笑:“何須你來替,本官自有辦法對付這刀山火海。”
忠義堂內響起眾人毫不掩飾的嘲笑聲。
趙驅更是笑得輕蔑。
這刀山火海可是他特意拿來招待陳大人的,他倒要看看這位陳大人能如何過。
“陳大人過不了彆勉強,乖乖離開海寇島就是。”
“陳大人是被趕到我們島上來的吧?他還能去哪兒?回鬆奉送死嗎?”
“陳大人如此俊朗,被你們這麼欺負,我都要心疼了。”紅夫人調笑著道。
“陳大人怕是連毛都沒長齊,紅夫人也下得去手?”
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看向陳硯兩腿之間,笑得更放肆。
陳硯眯了眼,抬手指向那些笑得張狂的人,怒喝:“架炮,給本官轟了這刀山火海!”
陸中立刻回頭吩咐眾人:“架炮,轟了忠義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