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一名叛軍咬牙:“左右都是死,跟他們拚了!”
“對,跟他們拚了!”
其餘十多人齊聲鼓勁,便虎視眈眈盯著逐漸靠近的朝廷軍。
就算死也得帶走幾個!
三十多名朝廷軍見他們到了此時還敢反抗,便齊齊朝著他們壓進。
就在雙方即將短兵相接之際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,往巷子一堵,旋即便是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:“誰敢動,立刻開火銃!”
巷子內的朝廷軍齊齊回頭,就見一名頭戴烏紗帽,胸前補子繡著白鷳的官員站在巷子口。
在他身後的,是三支火銃,再往後,就是二十多名拿刀的民兵,民兵身後竟還有一輛裝著三個木桶的獨輪車。
朝廷軍看到火銃,臉色頓時大變。
竟然拿火銃來與他們搶功?
有士兵立刻道:“我等已將這些叛軍困住,你們去彆處捉拿叛軍。”
陳硯雙手負於身後:“此刻起,整座鬆奉城由我陳硯負責,所有將士即刻趕往寧王府。”
眾將士一聽,臉色均是不善。
到手的賞銀要被人搶了,他們如何能甘心。
一名將士道:“我等接到的命令,是清除城內叛軍。”
陳硯臉色一沉:“凡敢在鬆奉鬨事者,抓!”
“是!”
身後民兵高聲應和,紛紛繞過陳硯,奔向那三十多名朝廷軍,將他們死死圍在牆邊。
一支火銃直接頂在那開口反駁的將士額頭,那將士額頭的汗珠沿著太陽穴滑落。
其餘人更沒料到陳硯竟會動手,整個隊伍都慌亂起來。
有人道:“大人這是何意?”
陳硯雙手負在身後:“本官奉總督大人之命接手鬆奉城,誰敢抗命,就地處決!”
此話一出,眾多將士便是再不甘,也隻能一個個陸續走出巷子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並未讓叛軍有絲毫鬆懈,均是警惕地盯著民兵們。
陳硯一招手,原本闖進巷子裡的民兵們又退了出來,反倒將木桶抬下來,擺在巷子口。
揭開桶蓋,一股濃鬱的香味立時飄進眾叛軍的鼻子裡。
叛軍們已一天一夜滴水未進,又渴又餓,突然聞到香味,肚子就不爭氣地“咕嚕嚕”叫起來。
陳硯目光在一眾叛軍臉上掃過,這些人都是典型的寧淮人長相。
“這三個桶裡,有水、有飯、有菜,你們若願歸降,就放下武器走出來享用;若不願歸降,本官隻得就地將你等處決。”
陳硯一口流利的寧淮話,讓那些叛軍全都能聽個清楚。
香味一陣陣地飄,那些叛軍們的目光也跟著往木桶飄。
雖眼饞,卻依舊不敢放下戒備。
他們已經被追殺了一天一夜,瞧見陳硯此舉,下意識懷疑他是用吃食引誘他們,待到他們放下武器,立刻就將他們斬殺。
見他們不動,陳硯側頭,給了身後的民兵們一個眼色。
鬆奉的官在百姓心中毫無可信度,想要勸降,需靠同為寧淮人的民兵。
一民兵高呼:“兄弟們,這位陳大人是好官,他是來救你們的。”
“陳大人是什麼大使,能招民兵,我們都是海寇島的海寇,被招安了,我們現如今是民兵了,還有軍餉。”
“兄弟們,降了吧,降了就有吃的了。”
“寧王早就丟下你們跑了,你們何苦為他賣命?”
“降了吧,降了就是民兵了。”
“不降是叛軍,要累及家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