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鏘!”
蘭劍榮當眾拔刀,對準陳硯就要砍去,旁邊的將領與護衛們見狀,大駭之下幾乎是齊齊出手製止蘭劍榮。
與上次不同,此次的蘭劍榮此次對陳硯起了殺心,竟一連掙脫數人。
阻攔他的人見狀,隻能死命將其壓下。
裴筠看著亂作一團的眾人,再看向昂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硯,隻覺頭疼。
這陳硯實在殺人誅心,竟讓蘭劍榮豁出性命也要殺他。
此時想要壓製蘭劍榮頗為不易,裴筠便對陳硯擺擺手:“趕緊招安去吧。”
陳硯恭敬拱手,對裴筠道:“大人,招安的殘兵該如何處置?”
裴筠臉色一沉:“納入你麾下總行了吧?”
趕緊走吧陳三元!
可惜陳三元絲毫感受不到總督大人的焦躁,依舊詢問:“下官以為,既將他們招安,往後就不可再以此追究他們。”
裴筠已不耐煩與陳硯多說,隻吐出一個字:“可!”
得到了保證,陳硯便再一拱手,瞥了眼狂躁的蘭劍榮,冷笑道:“蘭總兵對本官拔刀一事,本官必上奏陛下!”
眾將士心中隻有一個念頭:完了。
他們怕的不是陳硯一個同知,怕的是整個文官集團。
若隻是此前的口角之爭倒也罷了,一旦拔刀,性質就變了。
看這陳大人的架勢,必不會善罷甘休。
陳硯不再理會眾人,轉身離去。
待他走遠,蘭劍榮才漸漸平靜下來。
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,一時心頭發涼。
怎犯了如此大忌!
他慌張地看向裴筠:“總督大人……”
裴筠抬手,製止他後麵的話,隻道:“平叛結束之前,朝廷不會動你,趁著這些時日,趕緊找人保你吧。”
對於這位總兵,裴筠很是不喜。
好大喜功,禦下不嚴,德不配位。
若非他屢屢挑釁,陳三元也不會與他對上。
何況,為了救蘭劍榮,裴筠已數次想將其壓下,奈何他始終不願歸順。
隻是如今叛亂未平,為了避免內亂,裴筠終究還是給其指了條明路。
至於能不能脫身,就看蘭劍榮自己了。
蘭劍榮臉色發青,眼底藏著一絲毒辣。
陳硯得先安然無恙,才能彈劾他。
能爬到總兵之位,他靠的從來不是軍功。
……
城內四處是喊殺聲。
那些朝廷軍瞧見叛軍,就如餓狼見了肉般生撲過去。
朝廷軍士氣如虹,又人多勢眾,加之吃飽喝足,自是能壓著一日一夜滴水未進的叛軍殺。
一隊十幾人的叛軍,就是在這樣力竭之下,被三十多名朝廷軍逼進死胡同裡。
朝廷軍見他們無路可逃,倒是放鬆下來,宛如逛自家宅院般慢悠悠往前走。
在他們眼裡,那些灰頭土臉的叛軍已如老鼠無異。
叛軍們抓著刀一步步往後退,待到退無可退,心中湧起一股悲涼。
“他們不會放過我們。”
一名年輕的叛軍絕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