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筠卻沒他們想得那般容易。
水軍在切斷潛龍島和鬆奉城後,曾多次想要攻島,均以失敗告終。
無奈之下,水軍就想圍島,險些被那兩萬人打散。
“潛龍島就是寧王的底氣。”
裴筠沉吟著道。
寧王雖為叛賊,禍害一方,可他訓練出來的水軍實在厲害,朝廷的水軍與之相差甚遠。
“想要磨滅寧王的意誌,就要先將潛龍島拿下。”
陳硯此話一出,原本議論紛紛的大帳瞬間安靜下來。
大帳內眾人在陸地打仗還行,一旦到了水戰,那就是兩眼一抹黑。
光憑朝廷的水軍,怕還沒拿下潛龍島,自己先被打光了。
一方打不下,一方又不能玩命打,雙方就陷在這兒,無儘地消耗。
裴筠比一眾將領厚臉皮多了,直接就對陳硯道:“陳三元既提出潛龍島,怕是已有了計策,直接說來就是。”
陳硯笑道:“潛龍島既然不好打,何不招安?”
一將領當即雙眼一亮:“跟破城之日那般,給他們送飯?”
陳硯搖搖頭,笑道:“此計行不通。”
那將領追問:“陳大人不是以此法招安了近萬人,怎麼輪到潛龍島就行不通了?”
他當晚也覺得想要招安城內的叛軍是行不通的,可陳三元用此計策,一晚上就將城內的叛軍全招安了,如今陳三元竟自己否認那計策?
“當晚能成功,是因城內叛軍除了降隻有死路一條,加之人餓了一天一夜,飯菜對他們是極大的誘惑,多重因素影響才成。潛龍島是寧王的老巢,能留在島上的必是心腹與精銳。”
陳硯笑得何和煦:“他們吃喝穿用必定極好,看不上我軍這些飯菜。”
那將領瞬間蔫了,隻小聲嘀咕:“豈不是無法招降了?”
其他將領紛紛低頭,冥思苦想。
“不若派人上島勸降?”
有將領嘀咕著道。
另一將領搖頭道:“真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勸降,也就沒那麼多仗打了。”
陳硯卻道:“本官所想計策,正是派人上島勸降。”
眾將領齊齊抬頭看向陳硯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這也行?”
“怎麼勸?”
“陳大人此言當真?”
陳硯朝著眾將領道:“當真。”
大帳內一片嘩然。
陳三元所想的計策,竟隻是派人上島勸降?
裴筠初聞也頗失望。
看來他還是過於高看陳三元了。
這陳三元雖機智過人,又頗有謀略,然終究年幼,為人過於天真淳樸,不知人心複雜難測啊……
正要打發眾人離去,目光一掃,卻見陳硯如青鬆般挺立於帳內,絲毫不懼眾將領的議論。
好似……胸有成竹?
裴筠心中一動:“陳三元可否仔細講講該如何勸降?”
陳硯拱手:“如何勸降不重要,重要的是勸降的人。”
待他說完,裴筠眉頭舒展,輕撫胡須,笑道:“此事便交由陳三元去辦,若成了,又是一大功!”